采榕立马给她擦水。

上茶的下人立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女君饶命……女君饶命……小的没长眼睛。”

那下人磕头之后抬起头,虽然表情惶恐,可双眼里有遮不住的幸灾乐祸和挑衅。

染妖儿心里一阵毛躁,那股暴戾情绪又有了想发泄的苗头,该死!辣鸡!

瞎挑衅个毛。

碍于还有人在,正事就先不聊了,她只好双手背在身后,使劲掐了掐刚包扎好的左手。

疼痛唤回意识,扯出勉强的笑,“皇兄的下人该换了,妹妹下次再来看皇兄。”

龙撵离开。

染珺景并未责备那名犯了错的下人。

继续跟谢清对弈,“你怎么看?”

谢清也有些糊涂,“演戏?”

那伤口分明不像是偶然,倒像是故意划伤的。

还有今天故意来皇子府嘘寒问暖几句就走了,也没找茬,不像她素日的样子。

染珺景落下一子,“总不能明目张胆再给我下一次毒?”

他当时中毒之后有派人查过,虽然没有什么直接明显证据,但只有她那段时间频繁出入太医院,光这一点就大有疑点。

加上她素日的为人,先皇不宠,偏偏那么巧依旨登基,荣安从来没有女子为君的先例,染珺景也相信自己中的毒跟她脱不了干系。

谢清上任后,在太医院也没查到什么线索,“说不准。”

至于那位跟她关系很近的华祢院使,他辞官后,所有的他经手药方,处理过的状况记载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走的时候,我看刚包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自认医术还能混口饭吃,怎么包扎技术这么差?

这位女君今日的行为真正怪异无比。

“那这段时间就劳烦谢大人多往荣安殿跑跑。”

看看他的好妹妹到底是何居心。

“既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处理了她,朝中大部分都会拥护你。”

这个国家交到她手里,才会真正走向灭亡,也不知道先皇在立旨的时候怎么想的。

染珺景自嘲笑笑,双眼闪过恨意,“我的身子你知道,且不说只能坚持三五载,若处理了她,岂不就成了抗旨不遵,大逆不道,辱没祖宗先人?”

他就想等着看看,等他这位好妹妹在这个位置上能坚持多久,还能玩多久,杀多少人。

是民众群起激愤她杀光所有人,还是众人推倒她无能自焚,他可太期待那一天了,不枉他拖着残破身子苟活这么几年。

提到病症,谢清亦是惋惜,“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

大不了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刀逼着让那暴君交出解药。

“来人,把今天她碰过的东西全烧了。”染珺景嫌脏。

步辇之上。

染妖儿耳朵烫烫的,绝对刚才那两个狗东西在背后议论她。

撩开帘子,“采榕,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染珺景不是个好惹的对象,刚刚那下人若是没有他的授意,决计不敢如此行为。

采榕不知女君何故如此问,“奴婢不知。”

“没关系,随便说,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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