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重农抑商,商人虽然很有钱,但是社会地位低下。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得给自己找一个可靠的后台。
不然,不管你有多么会做生意,不管你挣下多少钱,当官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他对曹旺、蒋福、许鼎说道:"这次办年饭,京师的老百姓都饱了口福,你们都出了力,朕都看在眼里。"
曹旺很会说话:"皇上御极以来,勤政忧民,四海之内的人都看在眼里,小民也都看在眼里。"
朱由检笑了笑,"朕知道,你们生意都做得很大,可见你们都是很有本事的人。"
曹旺忙说道:"皇上谬赞了,小民等都是沾了皇上的光。"
朱由检又想起了大明宝钞,问道:"你们都是大生意人,每天买出买进的数额数以万计,是怎么结算的?"
曹旺道:"都是用现银结算。"
朱由检:"像你们的生意都是横跨数省的,各省的银价差异很大,银子的成色差异又很大,如果用现银结算,就会有很大的争执。再有,现银携带不便,运输的工本又很高,岂不是无形中增加了你们交易的成本。"
曹旺道:"皇上说得太对了!就是因为结算不便,很多本来可以挣钱的生意弄得不挣钱了,很多本来可以做的生意没法做了。"
"比如,要将南方的丝绸布料运到陕西山西去卖,先得从北京将银子运到苏杭一带,用银子在苏杭买了丝绸布料,再运到陕西、山西卖,换成银子再运到北京来。"
朱由检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曹旺道:"做一趟生意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转了一大圈,少说也要三四个月时间。在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绸价布价银价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时候,别说挣钱了,还得亏得一塌糊涂。"
朱由检:"何必一定要用银子买来买去的?直接将绸布从苏杭发到西安?岂不省了许多周折,许多时间?"
曹旺道:"那哪成啊?不交付现银,怎么提得到绸布?万一对方跑了怎么办,到哪儿找人去?"
朱由检道:"朕给你们想了一个办法,只要你们肯用的话,有百利而无一害。"
曹旺两眼冒绿光:"皇上想的什么办法?"
朱由检道:"朕的这个办法,叫做【银行】″
曹旺做了一辈子生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新奇东西。
朱由检解释道:"朝廷准备在北京、太原、西安、兰州、洛阳、开封、济南、徐州、南京、杭州、苏州、福州、厦门、广州、长沙、武昌、成都,南昌、徽州设置十九个户部银行网点,服务南来北往的大商人。
比如你和福祥绸缎庄在北京的户部银行网点存十万两银子,就能得到一个十万两银子的存折。
你要从苏州买一批绸布,运到西安去卖,比如说绸布价值一万五千两银子,那么这笔银子就由户部设在苏州的网点替你支付。
假如你在西安有商号,那你自己接收好了。假如你在西安没有商号,则由户部设在西安的网点替你接收。
比如你和西安的绸布商谈好的价钱是一万八千两,那么,只有他将这一万八千两白银存入西安户部网点之后,他才能提走这批绸布。
你的存折上本来是十万两白银,当你在苏州支取一万五千两后,就变成了八万五千两;当你和西安的绸布商交易成功后,就又变成了十万三千两。
假如和你交易的苏州绸布商、西安绸布商都和你一样,在银行网点有存银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出了银子却拿不到绸布,更不需要担心,出了绸布却拿不回银子,所有的交易都是在账户间转进转出完成的。
这就叫做银行。
你在一个银行网点存了一笔银子,凭存折,在另外十八个银行网点都可以提取到现银,各个网点还能协助你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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