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朱嬷嬷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她去接的人,本该是她出面通报府上杨清婉到了。但是现在这模样,若是见人,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一路上的怨气凝噎在喉,朱嬷嬷和采月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不过,杨清婉才不会如了她们的意。

想跟在后面,偷偷进府,门都没有。

门丁还在催问:“你们到底是哪家的人马?再不说,我就要请人将你们打走了!”

杨清婉专门交代过车夫,所以他也不出头,用鞭子指着后面那辆车示意道:“我也是被后面车里的人雇来的。”

门丁气冲冲地掀开车帘,却瞧见污糟糟的朱嬷嬷和采月二人,心里一惊:“你们这是?”

他是知道朱嬷嬷出远门了的,听说府上要接回一个二小姐,难不成前面马车里的就是了?

朱嬷嬷对上他的眼神,虚弱的点头。

事关重大,他不敢耽搁,赶忙禀报管事。

田氏和杨大勇在入城的时候就下了车,杨清婉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让娄大娘与她们一起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回来报信。

前世的仇怨,终于可以清算个干净了。

杨清婉歪着脑袋,抬头望着长乐侯府四个大字,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慈安堂内,正在用饭。

侯府老太太爱好礼佛,每天早上都要吃斋饭,以示诚心。

食不言寝不语,一大家子坐在这,很是静默。

江老侯爷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他实在没心情,吃不下。其他人也是心事重重,不为别的,就为马上要添的这个二小姐。

长乐侯府是世袭爵位,到了现任侯爷这代,与容氏一子一女都算出色,江衍朝文武双全,一表人才,江蔓瑶也是秀外慧中,颇具盛名。后院还有位夏姨娘,是老太太赐的贵妾,生下庶子江衍明,一并养在容氏膝下。

尤其是江蔓瑶,已经与九皇子订了亲,等明年过了及笄礼,就要成婚的。这桩亲事何等风光,为他们江家的门面添了不少分量。

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揭出血脉错换的混账事!

江老侯爷一想到冒出个长在乡野,行为粗鄙的真孙女,真是脸上都烧的慌。

“不管怎么说,人先接来看看资质。”老太太觑了老侯爷一眼,手中转着佛珠:“毕竟是侯府血脉,总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调教调教,或许也能嫁个小官小吏,结个人脉,你又何必杞人忧天?”

在偏远乡下长大的姑娘,能有多好的资质?只怕大字不识一个,恐怕连府内的丫鬟都不如。

江老侯爷不愿再提,看到空出的座位,转而问道:“瑶儿病情怎么样了?”

容氏低头回道:“不是太好。昨晚上一宿都在发热,还说起胡话了。”

想起昨日瑶儿在床上喊着别把她赶走的话,她是心如刀绞。真是个傻孩子,十几年的养育,与亲生的又有什么分别,就算她是毫无血缘的孩子,容氏也做不到放她出去。

江衍朝急道:“派去的人可得手了,怎么还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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