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思月铺要跟别人打官司,城里闲着没事的都早早来瞧热闹了。
昨夜,钱大人和陈正检查了妆盒,又核对了名单,发现这几盒都是最后经过了一名妇人之手,所以派人抓了带到堂上。
陈正抓人,在村里当然是引起轩然大波。
小梅听说是城里铺子出了事,赶紧通知吴氏,两人一早就坐了驴车进城,在人群里紧张的等待着一会的会审。
被抓来的是村里的孙大嫂,她婆婆瘫痪在床,丈夫又经常酗酒打骂,虽然她沉默寡言,吴氏也体谅她是个可怜人,选了她来做活。
现在被提到县衙,人更是瑟瑟发抖,上下牙都一直打磕巴。
谁见了,都觉得有些胆小的可怜。
“娘,孙大嫂不像是会使坏的人啊。”小梅看着战战兢兢的妇人,满是不解。
吴氏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懂得人心难测,只摇摇头说:“人心隔肚皮,看是看不出来的。一会就知道是黑是白了。”
她在村里待了几十年,大多数人顶多是爱占便宜,爱吹牛这点小毛病,还没见过有谁出手害人的。
所以,她也没有对来干活的乡亲防备过。
之前娄大娘严格划分岗位,每日还默默记着出工人数和名字,誊写到账本上。吴氏私下还说她太死板,整日做些无用功。
结果就被打脸了。
要不是有娄大娘的记录,每日来这么多人做工,根本分不清这盒那盒经过了谁的手,也不会这么快就溯清源头。
此时,距离开审不到一刻钟了,昨天的几个受害人和杨清婉陆陆续续到了县衙。
与杨清婉一道的还有田氏和娄大娘,她们在家里坐不住,便也一起跟来了。
小梅看到杨清婉,当即招手示意。
杨清婉眼神一亮,巧笑嫣然:“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昨天就应该来个信啊。”吴氏眉目焦灼,“都是我没看好,否则也不会……”
杨清婉安慰道:“谁也想不到会有人从中作梗,咱们在明她在暗,免不了的。我们没做错,就不应该受责备。”
“阿婉说得对。”田氏咬牙切齿,“查出来是哪个黑心肝的干的,我一定要撕了他的皮。”
孙大嫂跟杨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很明显就是被人当刀使的,所以能不能揪出幕后主使,就要看孙大嫂肯不肯松口了。
鼓声起,堂役击响三声,衙役自两侧鱼贯而入,钱知县身着官服缓缓迈上台阶,这是要升堂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气氛变得肃穆不已。
昨日那些客人回去,依照杨清婉的办法果真止住了瘙痒,今日起来疹子已经消了一大半。
所以对杨清婉的说法,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一束束仇视的目光刺向孙大嫂。
钱知县将物证摆在孙大嫂面前,沉声道:“现已查明,这些妆品经你的手做出,另外有证词看到你前两天也是手背红肿,症状与这几位客人相似,你有何话说?”
孙大嫂浑身颤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讷讷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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