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仁捂着心口,冷吸了两口气,也拉下脸:“你别忘了,我也是为你卖过命。”
“怎么,还想告我不成。”李老爷捋着花白的胡子,不以为然:“实话告诉你,老夫在隆安不是一天两天,就凭你?想告就去告,看咱们最后是谁下大狱!”
“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我早有准备,留下了证据,你要是不给我银子,那就等着明天吃官司。”杨大仁放肆的大笑起来,“我贱命一条不要紧,死也要拉你这个大老爷当垫背的。”
李老爷子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
杨大仁笑的畅快:“我不仅不会出府,我还要在这舒舒服服的住一辈子。”
李老爷脸气得铁青,直接拂袖而去,走到书房,又唤了管家来:“找几个机灵点的,把他看牢了。”
若是杨大仁识趣,乖乖滚蛋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敢出言威胁,那就留不得了。只是不知道他说有证据是真是假?
李老爷子揉揉眉心,却掩盖不住眼里的森凉寒意。
那边,李府的婆子果然又悄悄找上门来。
她是个爱占便宜的,杨清婉出手又大方,所以逮着机会她就偷跑了出来报信。
那婆子一五一十地说:“姑娘自从出了那事后,性情就大变了,从前不过就是刁蛮些,现在每日都去柴房抽打柳春。都没法看了,柳春身上都是伤疤,小姐心也毒,鞭子沾了盐水抽,几天下来人就不行了。至于那个楼罗锅嘛,也好不到哪里去,屁股被打的都烂了,两个人早已是半死不活了。”
“你继续盯着。”杨清婉掏出一个银锭,放在桌上,“这两个人被送出府的时候,给我留口气。”
看到银锭,那婆子笑得牙都合不拢了,拍着胸脯保证办好。
稍后,她又皱着眉头,低声说:“昨夜,李老爷发了好大火,说要把姑爷赶出去,结果后来又莫名其妙消停了。今天赌坊上门,老爷子足足抵了两个古董花瓶当利息,哎哟哟,那人都快气撅过去了。”
“杨大仁呢?一点没事吗?”
“没有。”那婆子摇头,“今天姑爷还点名让厨房做鲍鱼燕窝吃,老爷居然也不拦着。”
这就有意思了。
李家最重财,却这么纵容杨大仁,一定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听从。
说到这点,杨大仁也是与虎谋皮,竟然没有收敛,反而仗着这点猖狂起来,多少有点不知死活。
杨清婉若有所思:“你做的不错,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托人告诉我。”
等她走后,杨清婉吩咐萍儿,这几日多去李府附近盯着,一有情况马上报与她听。
没等几天,果然有消息了。
那婆子也是个聪明的,去柴房送饭的时候谎称柳春二人得了热症,已经不行了。
热症是会传染的,李府也不可能会给她们请大夫治疗,所以干脆就让几个人凌晨出门,把人抬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扔了了事。
杨清婉带着丫鬟,一路跟在后面,等他们走远了,才出来找人。
这一看,差点都认不出柳春了。
之前咄咄逼人的大丫鬟,现在脸都被划了个十字,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因为天气还热,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腐烂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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