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清婉完成妆品的制作后,开始专心练习画符。

那人的毒很棘手,若是普通的毒药就罢了,偏偏是蛊虫毒术,很难分辨出是哪种蛊虫。

医家有云,凡蛊毒有数种,皆是变惑之气,随逐酒食,为人祸患。

这也就是说,蛊虫是将数十种毒虫放在一个容器里,互相蚕食,最后活下来的就是毒王。这种毒术多在苗疆一带,中原少见,一般诊治的法子就是找出蛊王,对症下药。

可是时间不等人,等蛊虫找出来,人往往早就毒发身亡了。

她在脑海里搜寻自己看过的所有典籍,最后隐约记起一残卷中就曾记载,符医一脉存在已久,可追溯上古时期,被称为祝由术。卷中有一闭气符,可使病人短暂封住鼻口,毒虫便会浮在皮肤下面,清晰可见。

那这么抓,就方便多了。只是时间久了,她都记不清上面的咒语,只能一遍遍尝试。

修道之人强调,符箓之灵否,全在心诚意净,调气定息,意到即运神光,掐诀念咒,施法画符,缺一不可。故而杨清婉只能强迫自己不断回想,不知不觉间就废掉了五六十张符纸。

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手都微微发抖了,可是她还没有停下来,脑海里重复了无数次的片段在这一刻终于清晰,她一鼓作气,终于完成。

符纸如金,砂如血,熊熊燃烧的火苗跳跃在符纸顶端,倒映在杨清婉的瞳孔里,锐利而热烈。

虽然灵力高强,但是杨清婉也不会妄自托大,仍旧一遍遍练习着,直到能流畅地一笔成画为止。

她从不寄希望于其他,唯强大自己,方能自渡。

到了夜里,许斐很准时的到了,依旧带了许多吃的,与昨日的大不相同,今天是糖球、云片糕、酥黄独和牛舌饼。

杨清婉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她为了给他治病练了一个下午,精疲力尽,所以吃得也很理直气壮。

许斐也不着急,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一罐茶叶,和一个小小的茶壶,给她沏了杯茶配着吃。

两个人,一动一静,意外的和谐。

吃饱喝足后,杨清婉心满意足的擦干净手,指着铺好的木床说:“上衣脱光,躺上去。”

许斐闻言,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耳边烧得通红,有些手足无措。

杨清婉颌首,“你放心吧,在我眼里,所有病人都只是一块肉而已,没什么区别,不用害臊。”

她这一身坦坦荡荡的姿态,更让许斐哭笑不得,可是她那执着的眼神不容拒绝,许斐只好老老实实将衣服脱掉,躺在了床上。

或许是因为久病缠身,许斐的皮肤格外的白皙,更偏向病态的苍白,脱去衣服后手脚迅速冰凉,呼吸不稳,虽然咬牙强撑着,唇边却还是忍不住溢出几句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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