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和宝莲面面相觑,她们根本不知道顾显已经和李家有了牵扯,但是看婆婆和小叔子的脸色,这事恐怕是真的。
她们再笨也知道不能接话茬,否则回去肯定是婆婆的出气筒。
但是两人心里也是特别憋屈,都是一个根上的兄弟,怎么什么好事都没她们的份呢。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家里,婆婆干脆跟小叔子分出去过算了。
对视一眼,两人决定以后顾显的事再也不碰了,出力不讨好,婆婆爱操心就自己操心去吧。
宁氏此时还不知道两个儿媳妇心里对自己已经相当不满,她还在强忍,尽力去挽回现在的局面。
“哦,这么说还是我冤枉了顾大哥了。”杨清婉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听别人说的,顾伯母不会怪我吧?毕竟你们也体会到了被泼脏水的滋味,对不对?”
宁氏恨不得撕了这张脸,却只能撑着赔笑:“没错,总有那起子见不得人好的小人,都是他们从中作祟。”
她还能怎么说,本打算用流言作筏子,跟杨家划清界限,现在杨清婉直接拉他们也上了船,只能硬着头皮把之前的话收回来了。
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少人的目光已经从同情变成了鄙视。
明明就是宁氏回来以后跟他们说的话,那场面描绘的历历在目,就跟亲眼看着人家不轨了似的。
现在又在这装白莲,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真有你的。
今天这场戏,让宁氏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她心里还顶着一口气,显儿是她唯一的希望。好不容易中了秀才,私塾先生说她儿子文采斐然,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等着他,怎么能娶一个破落户?
她仍扮出良善模样,给儿媳妇使了个眼色,将准备好的一口箱子抬了上来,满怀愧疚地说:“这些年,我当阿婉是我的亲女儿,我们家虽不富裕,但是还是节省了这些东西。本来是预备着退亲,得补贴阿婉一些…都怪我一时糊涂,竟然听信了别人的瞎话,阿婉一定要收下,否则我真是良心不安。”
幸亏她有准备,就防着杨家难缠,特意备了这些,就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也甭管这人是不是恶心了你。大家都有种息事宁人的心态,顾家都已经赔罪了,总不能还揪着不放吧,再计较下去,就变成杨清婉得理不饶人了。
没想到,杨清婉根本不吃这套。
她笑颜如花,头快速地低下,像是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顾伯母对我真好,这么大的箱子一定装的特别多吧,这么沉,辛苦你们拿过来。”
接着她以迅雷之势直接一脚踢开了这箱子,惊道:“啊呀,顾家已经困窘到这种地步了么?”
谁能想到杨清婉会直接打开,宁氏想拦也来不及。
顾显则是眼前一黑,光看母亲仓皇的动作就知道大事不好,他今天真的不该来。
若是好好坐在书房,就能推说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杨清婉!都是杨清婉,为何非要处处与他作对。
吴氏听着就觉得不对,凑近一看,怒喝:“宁氏,你可真是苍蝇戴鬼脸——好大的面皮!就这些玩意儿,你也不嫌丢人!”
话音未落,吴氏直接掀翻了箱子,里面的东西纷纷散落在地面上。
众人定睛一看,地上只有一些瓜果,几条针脚粗糙的绣帕汗巾,以及小半袋黍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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