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园,也叫林巧稚纪念馆。

从入口处进来,仿佛置身于公园当中。

园中两侧是花坛,种植着洁净的星菊,石阶两旁是彩色缤纷的米兰、扶桑、大理、一串红等花卉,仿佛是在夹道迎客。

能在狭小的鼓浪屿上,占地5700平方米修建这个毓园,可见重要性。

最为瞩目的是毓园中央用花岗岩方砖砌成的坪台,上面立着林巧稚大夫的汉白玉雕像。

杨子婧用着崇敬的语气对陈灏、顾南溪介绍道:“毓园,是为了纪念人民医学家林巧稚大夫而建的。毓园之"毓",就是培育养育之意。”

“尽管我带了游客来这里无数趟,但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林巧稚大夫是我的偶像。”

杨子婧的话让陈灏感到惊讶,毕竟能让一个导游有这种感想,真是很罕见的。

他看着眼前的汉白玉雕像,说实话,来这里之前根本不知道“林巧稚”是何人,教科书里也似乎没见过相关的课文。

“1901年,林巧稚出生在鼓浪屿的一个教员家庭,在她5岁的时候,母亲就因患子宫癌病故。母亲去世前极度痛苦的一幕,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长大后要救苦救难,并为自己确立了一个理想:怀着非凡的爱做平凡的事。”

“于是,在她20岁的时候,成功通过北京协和医学院的考试,开始了医学方面的学习。

那时中国婴儿死亡率和产妇死亡率,是英国、美国、法国的三到五倍,女人生孩子,犹如到鬼门关走一回。而刚刚进入中国的西医产科,还被许多人看不起。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挑战妇女不能持刀的传统观念,为了那些还在用生命为无知买单的中国妇女,林巧稚毅然选择了妇产科。

这一选择,就是一辈子。

林巧稚大夫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妇产科事业,为此终生未嫁,每天不停地在医院里忙碌,每年的生日,她都坚守在产房一线,她说:「我到产房过生日更有意义。我为难产的孕妇接生,当小宝宝在我生日的时候降临人世,那哇哇啼哭声是最动听的生命赞歌,对我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生日礼物了」。

家里的电话放在床头,医院有严重的病例,她就整夜地守着电话等消息。她笑称:「我的唯一伴侣就是床头那部电话」。

在上个世纪,有很多小孩被起名为“念林”、“爱林”、“敬林”、“仰林”,这些名字的背后都是对林巧稚大夫深深的感激之情。”

听着很入神的陈灏和顾南溪,突然见杨子婧说到这停顿住了,不由看了过去。

杨子婧待情绪稍缓后,用着低沉的声音继续道:“1983年4月22日,为病人和工作付出了六十多年的林巧稚病逝于北京,享年82岁。

在这之前,她已被高血压动脉硬化、心脏病折磨了5年之久。她的接生工作甚至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就在林巧稚逝世前一天,她还接生了6个孩子。

林巧稚大夫一生亲手接生了五万多个孩子。逝世后,她留下了一份遗嘱。”

杨子婧说着,带着陈灏、顾南溪往雕像旁走了十几步,来到一个书本状的雕像前。

“这就是林巧稚大夫留下的三个遗嘱。”

陈灏目光落在雕像上,上面刻着一段话:

1. 平生积蓄的3万元捐献给首都医院幼儿园、托儿所;

2. 遗体献给医院做医学研究;

3. 骨灰撒在了故乡——鼓浪屿周围的海面上。

“虽然她自己从未有过孩子,但亲手接生了5万多婴儿,她被尊称为「万婴之母」。每一个林巧稚亲手接生的孩子,出生证上都有她秀丽的英文签名:“Lin Qiaozhi’s Baby”(林巧稚的孩子)。”

“’产钳!产钳!‘,这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昏迷中的林巧稚大夫留在世间最后的声音。”杨子婧用手揩了下眼角,说到这段话的时候,她总是难免落泪。

顾南溪眼眶湿润,陈灏亦是如此,他深吸了口气,想到在来毓园之前杨导所说的话。

确实担得起“伟大”二字。

甚至已经脱离了性别,她是一名伟大的人民医学家,从她选择妇产科的那一刻起,接生成为了她的使命,即便是在离世前,她也始终记挂着接生这件事情。

五万多名婴儿,按五万整算,如果一天接生一个,一年365天没有一天休息也要136年。

即便是一天接生三个,也需要付出45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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