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的建筑队组建的很顺利,为此还有不少人为了加入作坊建筑队,吵得不可开交,毕竟每日都比其他建筑队多拿五十文的工钱,自然要去争抢一番。

如今的三河村,已经不再是两个月前的三河村,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砖瓦房,看着就喜庆,但凡路过的人,都会驻足观望,露出羡慕的目光。

中午,十香楼,最大的包厢里面,一群衣着华丽的粮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给长孙无忌敬酒,李泰则是滑稽的站在椅子上夹菜吃。

长孙无忌所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功勋王爵,哪里和这些善于阿谀奉承的商贾打过交道?

虽然他家里本身也在做着铁器生意,但那生意有一半还都是皇家的,打交道的也是官家掌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位肥胖的粮商眯着小眼睛谄媚道:“长孙大人,您可是大唐的辅国大臣,平日里小的们想登门拜访都不得而入,怎地今日会大发善心,宴请我们这些贱商?”

长孙无忌抑制住憎恶的情绪,面带微笑道:“你们都是关中一带最大的粮商,今日将大家聚集在此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相告。”

“什么事?我们洗耳恭听!”

五六个粮商都竖起了耳朵。

长孙无忌继续道:“实不相瞒,跟大家透个底,昨日早朝,陛下提议废除商贾的贱籍。”

“什么?废除商贾贱籍?”一个粮商激动的脸色通红。

“天呐,还有如此好事?”

“这可太好了,废除商贾贱籍,我就算死了,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甚至有个粮商开始哭鼻子:“陛下圣明啊,我们这些商贾,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可商贾是贱籍,我们赚再多的钱,心里也憋屈的很,若能废除商贾贱籍,我愿捐一千担粮食给朝堂。”

“我也是,我捐两千担。”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泰,叹道:“哎,可是,陛下提议废除商贾贱籍之后,遭到了群臣的反对,群臣有的说你们这些商贾眼中只有利益,没有良心。”

“还有的说,你们是长在百姓身上的吸血虫,低价收粮高价卖出,不值得同情。还有的说商贾重利而轻心,全都是掉进钱眼儿里的泼皮。”

“长孙大人,冤枉啊。”一个粮商拍着大腿急声道:“我们是贱商没错,但也不能说我们没良心啊?武德年哪一次赈灾的时候,我们不是把收来的粮食原价卖给朝廷?”

“对啊,我们赚一个铜板了吗?他们就如此污蔑我们?”

“长孙大人,陛下是怎么说的?”

长孙无忌拍了拍李泰,说道:“这位是陛下的二皇子,魏王殿下。”

众人心头纷纷一惊,立马变得毕恭毕敬开始对李泰行礼。

“魏王殿下恕罪,请恕在下眼拙,未能认出您是魏王殿下。”

“原来是魏王殿下,殿下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魏王殿下如此风采,想来也是继承了陛下的衣钵。”

长孙无忌现在听到这些粮商拍马屁就头疼,赶紧说道:“是魏王殿下力排众议,说大唐本就民风淳朴,商贾掉进钱眼儿,也只是一时糊涂。”

“魏王殿下还说,大唐商贾并非全是阿谀奉承之流,并非全是吸血虫,他们只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他们缺少的是表明真心的机会。”

“魏王殿下本就身染风寒,昨夜更是在陛下寝宫跪求到天亮,陛下才…………。”

李泰急忙说道:“舅舅,别说这些了,我只是看不得商贾被打上贱籍的标签,再说了,我也没有跪求到天亮,才跪到半夜而已,父皇就让我回去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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