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是没有的。
但记性算是长出来了。
客铁定是接不了了,那日段景忱离开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床不起,门不出,说自己手腕也疼,嘴巴也疼,哪哪都疼,怕是快要不行了。
一惊一乍,把玉娘都唬得愣了,他嚷嚷难受,玉娘也不能坐视不理,端着好菜好饭上了楼,进了房问他:“给你叫郎中来看看?”
可床上那人,哪里是需要看郎中的模样?
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手里拎着一串葡萄,吃得到处都是汁水,葡萄籽吐了一地,等着旁人来给他收拾。
这几日非但没接客,琴都没让他抚,别提过得多舒坦了,他会难受?
玉娘掐着腰站在床边看他,忍不住发笑,“我是替你找郎中来呢?还是替你找宣王殿下来?”
这还看不明白,宣王那天走了之后就再没来看过他了,这是心里不舒服了,又闹动静呢。
他将葡萄一丢,拍拍手下床,巡视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还算满意,坐下吃了起来。
“找他来干嘛,继续教训我吗?”
玉娘这就想不明白了,本以为那日他们二人亲热过后,就算是和好了,和好了理应像从前那般,常来看看他才是,怎么王爷隔着这么多日还不来?
想想,她一声叹息,道:“也是,不怨人家王爷,谁叫你好好的日子不过,朝死了作,谁能忍受自己的相好跟别人有关系?若你打认识王爷之前就接客也就算了,分明是个清白公子,都有王爷了,还要跟别人,王爷留着你小命,都是够容忍了,这要是我,非磨了刀将你剁碎了喂狗不可。”
“啧啧啧。”他一副惊恐模样看着玉娘,“真替你未来的郎君感到担忧,你这女人也太狠了。”
“用不着你担忧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哄王爷吧。”
“怎么哄,我还能怎么哄?要不你给我找条白绫,我去宣王府门口上吊谢罪?”
“我看行,我得给你找条结实些的,你这家伙命太硬。”
“不劳玉姐姐费心。”一口美酒下肚,他喝得挺舒服,“我还没活够呢,等我活够了再说吧。”
酒足饭饱,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拍了拍嘴巴,“困了,我得再睡会儿,你可以出去了,啊对了,替我把屋子收拾收拾,脏死了。”
玉娘:“?”
这教坊司到底谁是老大?
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玉娘想着,要不要再差人去一趟宣王府,上回她代他给王爷写信,真把王爷给叫来了,要不故技重施再写一封?这人倔脾气上来,说什么也不肯哄人,只能她替着哄一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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