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事情后,顾青烟真的是想着吸取教训不再闯祸,一定安分守己来着,毕竟,她现在还没有完全琢磨出来,可以躲避爹爹的棍棒方法,虽然顾清婉找来的那些书是有些门道,但她还是没有太明白。这些年她是也挨过不少鞭子,身体也是足够皮实,但是那鞭子打身上还是疼啊,而且爹爹也从来都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每次实打实的鞭子落在肉上,她是被打的非得修养好些天才能好起来,这些年如果不是有顾清婉的伤药和帮忙,她可没那么快就可以活蹦乱跳。

最重要的是这些天,顾青烟每每想起那天被那小屁孩当面嘲笑的样子就觉得很丢脸,就自己这性子往后闯祸的本事估计也是有增无减的,想到自己垂垂老矣的年纪被爹爹满院子追打着四处躲藏跳脚,身后还跟着一群后辈小孩看热闹的模样,她是不由的伸手扶额,那情景自己是不敢再往下想,想来是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一定要重视起来想想办法才行,想到这她又将那些书拿出来仔细研看起来,数日后从祠堂出来,她也是每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让人打搅,一连几日就呆在自己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看书,

惹得顾淳安都忍不住来看过几次,甚至是叮嘱顾清婉好生看着她,生怕她又悄悄的憋着什么幺蛾子,见着顾青烟这副安静乖巧的模样,顾淳安是真的很不放心,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但是顾青烟这次是真的很乖,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竟是这么多天都没有闯祸也没有挨打,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整个人是飘飘忽忽的。原来这不挨打的感觉也挺好的,要不以后就这样规规矩矩的,不闯祸这样也好像挺不错的。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就在顾青烟如此深感悟后的第二日,她是再次被顾淳安一顿鞭打后,再次被关进了祠堂,这离她上次出祠堂的时间前后仅仅是十天不到。

医馆里

“不,不是我,是他。是他。。。”顾青烟看着一旁顾淳安脸色越来越阴沉,是连连摆手指着一旁的宋易安,脸上满是慌张和无辜,她这次是真的挺无辜的,真的不是她啊。

“。。。。。。”宋易安没有说话,是乖巧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做任何的辩驳,仿佛顾青烟说什么他都认。

“顾青烟。。。”顾淳安瞥见顾青烟脸上神色心中有些疑惑,这兔崽子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吗?难道这件事情是真有什么误会,只是看到一旁宋易安怯懦害怕任人摆布的模样,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一时间他是怒不可遏怒吼声再次响彻云际,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顾青烟,随后鞭子如密集的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身上,他怎么就相信这孩子突然间转性了呢?这些天的乖巧果然都是她装出来的,现在是还敢威胁小孩子来给她顶罪,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爹爹,你别打了,真的不是我。。。。。。”顾青烟身上吃痛是慌不择路的躲闪着,边跑嘴里还不停的解释着。

“如果不是你领着,他一个小孩子能想到去爬别人的屋顶?”顾淳安越说便是越生气,手上动作力道也是越来越重。

“哎哟,爹爹,我真的只是帮他去拿落在房顶上的纸鸢。。。。。。”顾青烟边躲边说。

“纸鸢?我看你像纸鸢,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玩意儿能飞到那个地方去?再者拿个东西需要你们两个人爬房顶,然后还一起掉进。。。。”顾淳安是越想越气,手中鞭子再次追上顾青烟。今日是非得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一个姑娘家家竟是做出如此下流行径,跑去偷看男子沐浴,简直是越来越没有规矩,虽然行医之人也不拘泥男女之别,只是这次这兔崽子如此行为也太出格,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哎。。。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顾青烟躲避间隙很是委屈的说道,说完是无意瞥见不远处宋易安他那又哭又笑的古怪表情,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上去后好像是没有看见纸鸢的影子,再看宋易安那憋的五颜六色的面部表情,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透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其实今日的事情,是真的不能怪顾青烟,这日她好不容易翻完书,直觉那些书太晦涩难懂,心中郁结就想着出去走走,你说事情就有那么巧,就刚好在院子附近遇见愁眉苦脸的宋易安。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好像是有些时间没见着他了,只见宋易安见着她,转身便走也不理会她,他似乎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戒心。

“小屁孩?。。。。。。”顾青烟冲宋易安背影喊道,她也知道上次是自己有些过分了,他对自己有戒心也正常,但自己也挨了一顿打了,还被他嘲笑来着。

“。。。。。。”宋易安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说小屁孩你不会是还在生气吧?”顾青烟几步上前看着他问道。

“没有。。。”宋易安也不看顾青烟只是冷声答道,然后便继续往前走去。

“你这是要去干嘛?你跟我说说。。。。。。”顾青烟好奇的问道。

“我的纸鸢掉屋顶上了,我拿不到。。。。。。”宋易安突然站住身子,仰着头瘪着嘴有些可怜的看着她说道,刚说完就立马红了眼眶是委屈的不行。

“啊?在哪呢?你带我去看看,我帮你拿下来。。。。。。”顾青烟见着宋易安那副模样,当下是软下心来,顾青烟了解他的性子本就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在这里除了自己怕是也没几个熟悉的人,想来他是不知道找谁帮忙了才会如此,心中不忍想着一定要帮他把纸鸢取回来才行。

宋易安带着顾青烟是来到一处院落旁边,顾青烟平日里没来过这里,像是下人们住的地方,看着周围的有些高大的树木,她看了一旁正垫着脚不停向房顶张望的宋易安,心想这小屁孩放个纸鸢怎么放到这里来了,这技术还真是难以名状,倒是不知道怎么就掉到这里来的。

在宋易安的指示下顾青烟搬来梯子,从房子旁边爬上了其中一个房顶。她正在房顶上寻找纸鸢踪迹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男子拿着换洗衣物往这边房子走来,她下意识的猛然压低身子,却听得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宋易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摇摇晃晃的站在房檐上。

其实偷看人洗澡这事儿,还真不是顾青烟计划的,真就一时兴起,她听见那人开门进屋的动静,然后就突然好奇起来,心里想着这男子沐浴,是不是也同女子一般撒上各种鲜花花瓣,然后在浴桶里泡半天的,但其实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顾青烟真正想要看的是这男子的身子,想亲眼看看这男子的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

屋顶上顾青烟是悄悄将瓦片揭开,露出一个小小不大不小的洞口来,然后一大一小就这样趴在屋顶上伸着脑袋开始偷看起来,只是眼看着屋内男子即将把里衣完全脱掉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宋易安是一个重心不稳,竟然一头就扑进了那个洞里,然后整个人跟着便掉了进去,顾青烟眼见不好,是眼疾手快立即伸手,却也只拉住男孩脚腕,只是她一个孩子的力道能有多大,也没坚持多久,她也整个被带着掉了下去。

“轰隆”两个人就这样栽进了别人浴房中,男子发现头顶动静见着有孩子掉下来,便是恰好将两人接住了,只是两人都狼狈不堪。男子是院子里的下人张叔儿子,见到顾青烟从这么高的房顶掉下来,生怕有什么不妥赶紧将两人送到医馆内去了,然后就有了刚才一幕。

“你,你,兔崽子还给我犟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脸没皮的玩意儿。。。”顾淳安是气得话都说不明白了。

“爹爹,那真的是个意外。。。”顾青烟有些无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的很是无辜。

“兔崽子,你。。。。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就真的是意外。。。”顾淳安

“别啊。。。。爹爹。。。。”顾青烟连忙说道,脚上下意识的是加快了脚步,爹爹话不是当真的吧?她不就是偷看人洗个澡吗?有那么严重吗?况且她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如果就这样被爹爹打死,她这也太亏了。。。

在东苑的顾初夏听见顾淳安的暴怒的声音,嘴角一勾轻轻摇了摇头,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她大概是知道顾淳安那惊人的嘶吼功,是如何练成的了,那个孩子许是又惹了什么让大师兄生气的事情了。这些年也真是难为大师兄了,只是,想起前些天自己儿子那狼狈模样,还有那笑得直不起腰的小身板,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一般,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总觉着生活多了许多的欢乐,想起大师兄之前给她抱怨那孩子的种种,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也对这个孩子越发的喜欢的紧。

“夫人在想什么,这么开心。。。”刘婶在一旁见着顾初夏这般笑颜,自从她生病以来是很少这般开心,自从来了这里夫人笑容也多了许多。

“没什么,就是大师兄的这个孩子,真的是挺有趣的。。。”顾初夏温柔的说道。

“那个孩子整个就是一个疯丫头,哪有一点姑娘的样子。。。”刘婶想起顾青烟那满脸黑烟的模样,不由得就是一阵唏嘘摇头。

“我觉得倒是挺好的,咱们家里啊,就是缺了这样一个疯丫头,太静了。。。”顾初夏说完沉默了下来,家里虽说是衣食富足,儿女也很是乖顺只是繁琐复杂的礼仪规制现在让她觉得甚是沉闷,或许这也是她儿子性子冷淡的原因。。

“夫人的大小姐知书懂礼端庄富贵,二小姐温柔贤淑,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千金之躯,哪能像那疯丫头一般。。。”刘婶说道。

“可我情愿他们像这孩子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自由自在的。。。”顾初夏说道。

“夫人,那可不行。。。”刘婶连连否认道

“唉。。。我当然是知道。。。”顾初夏看着窗外出神,听着院外传来顾淳安和青烟声音,眼中满是向往。她那三个孩子,大女儿宋雅静极有主见,二女儿宋梦洁温柔娴静,暂且不说,只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小小年纪性子淡漠至极,也不喜孩童之物,心性相比一般同龄孩子成熟不止,他也不喜欢和同辈姊妹玩耍,甚少与自己的姐姐们亲近,只因她得这个孩子也是非常不易,又是这一辈一脉单传唯一的男孩,所有人都宠着,半分没有逆着,倒是让他得性子越来越孤僻,如今,遇见那个孩子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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