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

李儒早早便来到太师府等候董卓。

“李儒,这鸡鸣声才刚停你就来了,年轻就是精力旺盛啊,咱家折腾一宿真是苦不堪言,身子骨没那般威风啦!”

董卓经侍妾服侍好,打着哈欠来到厅堂。

昨日晚间分别,他刻意安排李儒来的早一些。

纵览麾下心腹众多,可真正能商谈要务的除了李儒却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非也,太师昔年风采冠盖西凉,立于马上左右开弓,岂是常人能比?如今年逾天命,却依旧老而弥坚,在下可是望尘莫及。”

李儒日常溜须拍马一番。

不过说的却也是实情,他可不认为自己到了董卓的年纪,还能夜夜笙歌。

“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说的真不错呀!还好咱家当年底子打得牢,否则临老也享受不了天伦之乐啊!”

董卓听得是畅快大笑,转而又论起了正事。

“李儒啊,如今胡轸新亡,依你看,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好?”

李儒沉吟片刻,笑道:“想必主公心中已有人选才是。”

“不过咱家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在下心中所想,与主公应当一致。”

“哈哈!难得我们想的一致,没错,就是吕布!”

“嗯——谁!?吕布?”

李儒眼珠子差点从眶里掉出来,大吃一惊直接咆哮了出来。

董卓啧啧嘴,不满道:“李儒你这是作甚,嚎这一嗓子吓倒咱家了,怎的?难道吕布不成?”

“他将来可就是咱家的孙婿,那可就是一家人了!况且吕布有勇有谋,我看没人比他合适。”

李儒脸成了猪肝色,惊声道:

“万万不可!先不说这事儿还没板上钉钉,就算真成了婚,也得观察许久,主公你忘了当日在下给你的谏言了吗?”

“吕布可以用,但一定不能交给他兵权啊!若真要奖赏,封个虚职即可,甚至把他的亭侯之位提成县侯也行,可兵权万万不能!”

董卓自身本就是个任人唯亲的人,否则也不会明知牛辅无德无才,还偏要重用他,让牛辅统率飞熊军,时刻镇守大营。

经过这连续几天的试探,吕布在董卓心里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生疑。

甚至有种此子是真心投效的错觉。

但是李儒可是自己最依仗的智囊,他的话也不能不听。

不管中听不中听,只要是李儒的话,该是有点道理的。

况且这只是董卓的想法,并未付诸实践,主动说出来也有看李儒反应的意思。

“不过吕布此番立功,不予封赏实在说不过去。”

李儒连忙道:

“如今主公麾下将领,最高位也不过中郎将,而吕布已经是骑都尉、中郎将,官职暂不可封,依在下拙见,不如将他的侯位提上一层。”

在寻常人家看来,封侯是一件极为光彩且严肃的大事。

饶是大汉官吏也以封侯为奋斗目标之一。

可在李儒看来,侯不侯的完全就是扯淡,天下纷乱,最不值钱的就是官职爵位。

况且封侯仅仅是美名罢了,仅仅是多了些食邑,又无实权。

不得不说,李儒是个名副其实的实干派,虚名虚衔仅仅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董卓揪了揪胡子,猛然道:

“行,咱家就依你之言,将吕布的亭侯之位升上一阶,不如就封在司隶地界,温县食邑数千户,也不算亏待了咱家的爱将。”

“由此也能那些个骄兵悍将看看,咱家也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公!督促一下他们向吕布学习,多多给咱家建功立业。”

“否则这些个蠢蛋整日在京城养尊处优,都快忘了为将者的本分了!”

李儒见董卓听劝,拱手称道:“善!”

按照原有轨迹,吕布受封温侯,是在灭董卓之后王允给他封的。

经过一系列的蝴蝶效应,这件事却提早了不少,而且始作俑者从王允变成了董卓。

“吕布的事儿暂且搁下,之前你要提议的人选,咱家若猜得不错,是华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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