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军前两日身体不适,看上去有些浑浑噩噩,也就今日有所好转。”
又行至片刻,披甲将领淡淡道:“到了。”
文士打扮之人正是董卓麾下虎贲中郎将李肃,他目露精光,有种说不出的凝重,并未着急进入营帐。
反而趁机吹捧拉拢道:“我观将军龙行虎步,气势沉凝威严,一路走来麾下兵士更是严谨至极,眼神中皆有一股有死无生的胆气。
如此练兵手段将来必定是我大汉最璀璨的将星之一。”
高顺披甲不动声色,甚至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李肃闻言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嘴角,旋即步入营帐。
如今董卓趁机占据洛阳,并控制了少帝刘辨,刚欲把持朝政行废立之举,正好碰上了对其不满的并州刺史丁原。
西凉军虽说骁勇善战,但并州军常年抵御征讨胡人掳掠,战力同样不可小觑。
其中八千并州狼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两军战火一触即发,董卓所率西凉军却并未讨到任何便宜,被并州吕布杀的丢盔弃甲,仓皇逃回城内。
正值战事焦灼,董卓忧虑之时,麾下将官李肃在得知并州军先锋是吕布之后,便动起了小心思自告奋勇要去劝降自己同乡发小。
这才有了今晚这一幕。
此刻先锋营帐之内。
吕布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披黑色凉袍,胸襟敞露,躯体健硕匀称,肌肉线条唯美自成一道风景。
吕布,字奉先,并州五原人
他斜躺于虎皮将椅之上,时而右手扬起酒壶顺着嘴角汩汩下咽,时而左手持拿铜镜妄自叹服,尤为放荡。
当瞧见将椅之上那人,李肃伪装的那一丝镇定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暗自惊疑:“吕奉先这厮当年虽说素有英气胆魄,可说到底也是个薄情寡恩、贪名好色之人……
可如今一观,为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厮何时变得那般气宇轩昂,眉眼间的煞气仿佛要将人生吞掉!
此番劝降恐有变故也!”
吕布望着营帐门口的李肃,放下酒壶铜镜,感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
原来就在两日前,吕布连挑西凉十二员上将,正是酣畅淋漓之时。
可战后回营,他却突然昏厥。
在那场沉睡了两天两夜的梦里,他一梦千年,俯瞰历史兴衰、王朝更迭。
直到一道令人心悸的大喝刺痛心神,才悠悠转醒。
“肃兄,正值两军对垒、鏖战正酣,来看望我作甚?”
吕布笑带戏谑,打量着这位昔日好友。
李肃皮笑肉不笑道:“我与奉先多年未见,今日得见只为叙旧,聊表当年同乡情谊!”
“哦?当真如此?”
“当真!”
对于李肃这番说辞,吕布一笑置之,不过还是朗声笑道:“高顺!把酒肉端上来!”
不一会儿,高顺就派人端着酒肉入账。
临走前吕布叮嘱道:“顺带去将我为肃兄准备的礼物也取来,切莫不能让客人等的着急,也不能来的太早搅了雅兴!”
高顺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布,旋即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李肃心中微动,下意识的认为这“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保不会是自己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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