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伤看了一眼杜秀成,

跳出来的屏幕显示,“派别”一栏没有变化,依然是“索日南一系”。

这狗东西倒是挺忠心的。

从他刚才的表现看,他就是索日南的铁杆狗腿子。

军中缺粮是大事,杜秀成经手军需多年,早该知道这种事只能私下勾兑,

放台面宣扬,会动摇军心。

既然敢挖坑给我跳,那你就要承受一切后果。

曹无伤起了杀心。

突然,曹无伤猛一拍桌子,一声暴喝:

“杜秀成!”

声如炸雷,将领们都心里一凛。

杜秀成吓得一哆嗦,两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大人,末……末将在。”

曹无伤怒喝:

“你可知罪?”

杜秀成后背一阵发凉。

啥意思?

我贪污军饷、军粮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过,曹无伤没有摆出政局,杜秀成只能嘴硬道:

“大人,末将清廉奉公,兢兢业业,不敢有枉法之举。”

曹无伤冷哼道:

“屯田司已经查明,你贪污了军饷、军粮!”

不等杜秀成狡辩,他继续道:

“你不认也没关系,抄没你的家产,就会找到这些军资。一千石军粮,你的家产堪堪够吧!”

嘶!

众将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石啊!

这可是一笔破天的财富!

苟日的杜秀成这么黑的吗?!

杜秀成眼前一黑,瘫在地,真的被发现了。

屯田司的陈主事不是老好人吗?

怎么暗地里调查我?

杜秀成叫屈道:

“大人,末将只拿了五十石粮食,其他都送给各路的官了。”

话刚出口,杜秀成就后悔了,急忙捂住嘴。

可是一切都晚了。

满帐篷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众将静静地看着。

杜秀成完了!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有可怜。

没人同情他。

喝兵血,还没给众人分润,活该他倒霉。

~

曹无伤示意陈大勇前,摘去杜秀成的腰刀、顶盔、印鉴、腰牌;

又叫来一个书吏,给杜秀成录口供。

曹无伤很满意,刚才就是诈杜秀成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招了。

杜秀成心有不甘,低声道:

“既然大人都清楚了,这口供还录它做什么。”

书吏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大人肯定都知道了,让你再说一遍,就是给你一条生路的。你可别糊涂啊!”

书吏端坐桌后,铺开纸张,拿起毛笔。

不录口供?

那可不行!

新官任,老子要好好表现一把,让曹大人记住我。

至于你杜大人,你完球了,就给老子当一次垫脚石吧。

书吏正色道:

“杜大人,您请讲。”

一旦杜秀成犹豫了,或者有所隐瞒,书吏就开始威逼利诱:

“杜大人,坦白从宽啊!”

“结果如何,就看你供认的态度了。”

“杜大人,不老实说,后果难以预料哦。”

“你看咱们大人,眼里那是揉不得傻子的。”

“杜大人,……”

为了加深曹无伤的印象,书吏使出了浑身解数。

杜秀成被连哄带吓,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众将都听的触目惊心,知道军需官是肥缺,可是没想到杜秀成能贪污这么多。

怪不得这老小子日子这么惬意。

在京城一处大宅子,商铺五个,

乡下良田五千亩,山林一处。

众将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包括他的同党,都恨的咬牙切齿,这些好处他们一分都没拿过。

盏茶时间,书吏录了杜秀成的口供,又让他签字画押。

杜秀成画押之后,烂泥一般瘫在地,脸如死灰。

他很清楚,仕途要完了。

如果曹无伤下狠,回将他送进监牢。

索日南大人还回搭救我吗?

拿到口供,曹无伤浏览了一遍,字迹工整,行文流畅,记录完整。

曹无伤频频点头,对书吏不吝夸赞:

“很好!给你记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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