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禾还是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他的哭声吸引了所有人,包括麦师傅,我看见了他扭过来的那张脸,十分苍白吓人,双目通红,视线无疑是对着我,我不知道我在他的眼中又是怎样一副表情,一定也很糟糕,愤怒?拟或厌恶?

不不,我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有针对性,那样太赤果,太没有城府,可我无论如何也控制不好情绪,大厅里除了抽噎和哭泣声外,无人讲话,气氛沉闷而诡异。

“凑一块,说两句吧。”麦师傅挪开了视线,长叹一声。

除了两名医生向中间挪了两步以外,几乎没人再动,‘黑玫瑰’早已制住了抽噎,但表情有些呆滞,苑珂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

麦师傅也不强求,清了清嗓子道,“就在刚才,由于我的疏忽和失职,‘暴徒’殉职了,或许是意外,也可能是人为,但不管怎么样,下方避难所一定存在问题,我们是搜救队……何去何从,大家拿个主意吧。”

麦师傅主动揽责任,但这并不能挽回什么,而且语气上心灰意冷,有点把后续的问题往外推的意思,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听着很不舒服,让大家拿主意?怎么个拿法?放弃还是继续?你是指挥官,把事情都推出来了,很好意思么?

“我也觉得避难所有问题,而且大厅很危险,建议暂时退到下面去。”尽管还在悲伤中,但苑珂的思维依然清晰,她并不纠缠麦师傅的态度,而是冷静思考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好。”麦师傅点点头,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我,“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

我迅速把视线挪开,根本不想说什么,至少不想现在发声,‘黑玫瑰’依然神情呆滞,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英气逼人的洒脱劲儿,我猜想她一定将‘暴徒’的殉职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毕竟方案一是她的建议,心里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阿火,你的观察能力强,往往有不错的预判能力,不说两句么?”麦师傅直接点我名了,不知道是有意针对,还是实在无人可问了,但让我心中的无名之火腾然而起。

“我没啥说的,反正‘暴徒’不能白死。”

这句话很冲,几乎脱口而出,但下一刻我就后悔了,露骨的指责和怨气不仅发向了麦师傅,也将‘黑玫瑰’给结结实实捎带上了。

她现在虽然情绪低落,思维也不在线,可是但凡提到‘暴徒’,便会十分敏感,苍白的面孔忽然一片潮红,充满暴虐气息的目光狠狠的盯上了我。

我惴惴不安,虽然不怕得罪这个虎妞,但原本也并没想真的指责她,这种误解很伤人,是对我口无遮拦的一种惩罚。

正不知该如何挽回时,‘黑玫瑰’如刀子般的目光忽然暗淡下来,甚至扭头不再看我,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没了气势,软软的靠在了苑珂身上。

“我们的同伴当然不能白白牺牲,可眼下讨论的是突发情况下怎么应对,阿火,你要有想法不妨直说。”麦师傅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我明显感受到他在缓缓的深呼吸,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索性摇摇头,双手抱膝不再说话,我要努力控制情绪,不再轻易滥发无用的言论,说实话,我知道林老头一直在用焦虑的眼神看我,里面隐藏着含蓄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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