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天微微亮,皇城响起了丧钟声,原本应该赶早市的百姓,此时都还在家中,闭门不出,大街上静的吓人。

楚帝驾崩,百姓们并不伤心。

虽说他登基时是个明君,奈何权力诱人,后来的他他颁布了沉重的赋税,为的就是他的长生大业,还有日渐混乱的治安。他的过,已经远远高出他在百姓心中的功。

百姓更期待的是,新皇登基能否为他们贫苦的生活带来些什么。

此时,养心殿内。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楚彦钧一身白衣,眼尾微微泛红,他看着和他穿着相仿的楼穆,眼里说不出的复杂。

他摆摆手:“楼大人不必拘束,和以前一样就好。”

“臣想辞官,望陛下成全。”

“这……”楚彦钧放下手里的奏折,“楼大人也知道,如今百废待兴,正是缺……”

“陛下可听说过荧惑守心?”楼穆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底的担忧,“先帝先前的所做所为,放出了许多妖魔鬼怪,若是不加以干涉,后果将不堪设想,朝堂有陛下足矣,臣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楚彦钧站起身,静静盯着楼穆的眼睛,良久,他长叹口气:“也罢,既然爱卿意已决,朕也不便多留。但爱卿是为大楚奉献,官位从旧,也能让爱卿在路上方便些,爱卿意下如何?”

“臣谢过陛下。”楼穆拱手行礼。

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陛下,怀宁公主求见。”

“爱卿,你……”

楚彦钧听说过怀宁公主和楼穆的事,不知道楼穆是不是需要回避。

“无碍。”他神情慵懒,丝毫没有将楚彦钧的担心放在心上。

首辅府内,唐念不知是被钟声惊醒,或是被噩梦吓醒,坐起身大口喘息,眼中惊魂未定。

听着窗外传进来的阵阵钟声,昨日发生的事全部涌现在唐念的脑海中。

想起所有事都告一段落,她长舒一口气。

看来是被梦里的楼穆影响了,下意识还以为这是昆仑山上传来的钟声。

原来是楚帝去世的丧钟。

说来也怪,她住在昆仑山下这么多年,只有那一次听到过钟声,这钟声到底有什么含义,楼穆为什么又会这般的害怕?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唐念竖起耳朵一听,是下人扫地的声音。

天还没有亮,她却没有了困意,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横梁。

怎么会梦到小时候的事?

难道是因为昨晚和楼穆说的那些话吗?

那一年,她记得很清楚,她生了到目前为止最重的病,等她醒来时她已经在相柳部落,头痛欲裂,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平白无故,丧失了那一段日子的记忆。

听母亲说,那时的她是被师父抱回来的,可师父却没有说是从哪里接回她的。

师父还带回她带走的那个行囊,原本父亲是要对她偷走藏书阁的禁书做出处罚的,可唐念一回来高烧不止,身上会突然出现伤痕,最严重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吐血。

父亲实在不忍心,将此事瞒了下去。

突然在某一天,她身上的伤不再出现,病也好了,整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就和个尸体没两样。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她才转醒,却一问三不知,只记得自己落下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是什么,她想不起来。

母亲还问过她,为什么手上会有一个压出的红痕,这般久都不消失。

她只知道自己看到那一道印子,心脏就一阵一阵的抽痛。

这一次梦见自己遗忘的记忆,唐念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蠢。

且不说拉着狐仙做宠物了,就一个契约就足够让她头疼了。

这让她还怎么去面对楼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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