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徐笙膝上的伤已经将养得差不离,虽偶尔仍会隐隐作痛,但正常行走是无碍的。

昨个儿姜家叫姜二郎来问过徐笙的伤,确定无碍后便将出发的日子定在今日,早早地,徐笙就起身收拾规整东西,在季家大门口候着。

姜大郎本该是正月十五就要启程的,念着徐笙的伤以及这长路漫漫,又等了好些日子。便是他们不催,徐笙也是要主动去提的。

远远地,就听着牛蹄子踏在坚硬土地上地哒哒声。

“大表哥。”

牛车停在徐笙跟前,徐笙先向着姜大郎问好。

“你身子可好些?赶路能遭得住吗?按我说,合该叫你们家四郎去,小伙子年轻,抗造!”

徐笙手脚并用地爬上大黄牛后头拖着的车架,车板上铺着一床厚厚的褥子,外头还罩着个粗布罩笼,想来是大嫂或舅母准备的。

在这寒冷的冬日,徐笙心头也是一片火热,她含蓄地笑笑,望着姜大郎的背影道:“他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别去了再给三郎添乱。”

“哈哈,我瞧你这是放心不下三郎吧?”姜大郎头也不回地打趣道。

“只要你身子受得住,去看看也行,你俩刚成亲就要分别大半年,也是不容易。”

徐笙有些不好意思,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大表哥,大表嫂呢?不与你一块儿吗?”

提到自己的妻子,姜大郎嘿嘿一笑,青年人憨厚的声音之中透带着傻气的喜悦。

徐笙猜测应是有什么好事。

“你大表嫂怀上了。”

果不其然!

徐笙也十分惊喜。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怎地都不告诉我一声!”话到最后,她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埋怨。

“前几日才诊出来的,说是一月有余,想来就是你成亲那些日子有的。”

姜大郎吞咽一口口水,又道,“前些日子你在养着病,反正想着过几日也要见面,就没去打搅你。”

“这哪能算打搅?若是表哥你早日来与我说说这消息,不准儿我还能快些好呢。”

姜大郎笑着与她道道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徐笙也不是真埋怨,这话题过去就过了。她心里盘算着等回来再给未来的小侄儿或是小侄女做些虎头帽子鞋子之类的东西。

牛车载着他们晃晃悠悠地踏上村外大路。

正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倒退后去的风刮在脸上生疼,徐笙耐不住地用棉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起初,她因着第一次出村还甚是激动,时不时地缠着姜大郎问些见识。待行过一炷香的功夫,眼瞅着路旁的风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棉被覆着她,一股股热意熏得她暖烘烘的,徐笙的困意涌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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