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徐老接着道:“不过是仿的。”

这时候说话还大喘气,张铁气的恨不得起来踹老头两脚,当然,打老人是不对的,大喘气不犯罪。

这下张胖子不干了,“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也找专家鉴定过的。”

“哦?那你有专家的证明证书么?”老者询问。

“这……”这都是他们行内的人,说是专业,也不过是他的上家,说白了,比他高一层的专业些的古董贩子。

“你知道这要是正品,现在市值能卖多少钱么?”徐老继续追问。

见胖子没答话,徐老继续说:“正品的唐仁宗官窑三彩,要是完好无损的话,现在至少能卖出五百万。”

“看吧,我就说这东西是假的,值个一两千都是给面子了。”张铁适时的插了句嘴,脸显得意之色。

徐老瞅了瞅张铁。不待徐老说话,张胖子再次反驳:“那怎么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就不会看走眼?再说,你是哪位专家啊?”

这时候王警官看不过了,“这位是省文物管理局的顾问,徐浩然徐老师,这次来聊城是参加关于聊城古城旧址开发会议的。”

聊城虽然只是个偏远小城,却在前不久在东坡山上发掘出了不少的碎瓷瓦片,据考证,距今有上千年的历史。原本只有百年历史的聊城,一下子历史底蕴变得厚重起来,另有说法,此城为千年前鲜卑族记载的望京城的辅城旧址。

此次邀请省文物专家徐浩然教授过来,一方面是帮着再次认证挖掘出的古文物的历史年代,同时要整合专家意见,看如何能够大规模的对这个辅城旧址进行发掘,并尽到完好保存。

听到王所长的介绍,这回张胖子也蔫了气,不再言语。

徐老再次将目光看向张铁:“小友怎么看出来这瓷瓶是假的?说实话,这种高仿的工艺,现代是做不出来的,应该出自清末时候的巧匠之手,若非我们省文物馆里有类似的展品,我也无法一眼定夺。”

听到这里,张胖子再次来了精神。“那您老说清末的仿品能值多少钱?”那可是他花了五万收回来的,当然算了上家的鉴定费和车旅费。五万可不少,足够在10年的聊城买个偏点小区的小户型,或是顶得上他那个店铺两年的租金,当然,他家的店铺是他自己的住房改的。

徐老笑了笑:“这东西虽然做的不错,不过是量产的,看釉口釉色能够分辨得出。”顿了顿:“还是值点钱的,三千块钱吧。”

这么说那个符号价值三千?这次我还真算少了,或者说我家那电视还能卖个八成的价格。张铁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胖子蔫头耷脑,徐老却是再次问张铁,“说说,你怎么看出来是仿品的。”

这张铁哪里知道,只有随口胡说:“凭感觉,我一眼就感觉这东西不像真的。”

“呵呵。”徐老被他这话逗笑了。随身从兜里掏出个玉佩样的物件,递到张铁面前,“那你感觉这个是真的假的?值多少钱?”

徐老这样专家的随身之物,怎能是凡品。屋内几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徐老手中的玉佩之上,就连张胖子也是起身凑着脑袋往这里看。

说是玉佩也只是像,准确说是一个圆形镂空的玉制摆件,色泽翠绿中泛着一丝乳白,上面雕刻着像是一头鸟雀般的图样,也算惟妙惟肖。

张铁正想再次验证自己的“血轮眼”,看着徐老有心考校自己,便也不推脱,不过也不敢再将物件接手。

他微眯起右眼,左眼定睛观瞧,果然“玉佩”上出现了个红色符号。

这不巧了么这不,张铁此刻看到的符号却正是下午在张胖子店铺里看到的那个鼻烟壶的符号,也是自己家中微波炉的符号。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功能了,难不成专家也有走眼的时候?却还是诺诺的回答徐老:“您这物件怕也是仿品吧,要我看……”他顿了顿:“最多也就值个三五百。”这是他往高里说的,要知道他家的微波炉买的时候才花了五百,买胖子那个鼻烟壶,本来想给一百的。

徐老听了张铁的答话,先是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众人却是不以为然。

徐老揣好“玉佩”,拍了拍张铁的肩膀,说:“小伙子,还挺有灵性的。”

转回身朝向王所长,“那就这样,没别的事了吧,没事我们先回去了。”

王所长见徐老要走,觉得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赶忙上前道谢:“还要感谢徐老这次过来帮助我们工作,您老在这边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有时间请徐老师喝酒好好感谢感谢。”

徐老与王所长握完手,本以为就要离开警局,却是回头递给张铁一张名片,“张铁,是吧。你要是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咱们好好聊聊,我对你的直觉很感兴趣。”

说完,也不再理会屋中众人,回身与那个年轻职业女性走出警局,至始至终这个一本正经的职业女性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又被我蒙对了?专家向我发出了邀请?”张铁心里想着。

乱七八糟的事总还是要有个结果,就看最后警察怎么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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