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徐长寿刚才提要求的时候,说免掉三个人的徭役还是两个人的徭役都没什么区别。

此刻郑老官也是抱着这个想法。

“呵呵,我家长寿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万一挨了板子,他的屁股蛋子可受不了。”

徐开溪讥讽道。

他忘不掉刚才郑老官对自己儿子阴阳怪气。

何况就算徐长寿可以随便提要求,他也不会让长寿替这个家伙求情。

两家人已经断了交情,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徐开溪和张流打包了行李,出了窝棚。

明明大家是一起来服徭役的,这两人一共就干了五天。

人比人得死!

“别看了,谁让人家有个好儿子呢?”

王四在一旁揶揄道。

对于二人离开,他倒没什么别的想法。

羡慕自然是羡慕,但也不会向徐开海和郑老官那么嫉妒。

毕竟他本来也没机会跟着沾光。

而徐开海和郑老官不一样,他俩若是和徐长寿一家关系好,本来是有机会跟着一块回去的。

这种感受更是让俩人难受。

徐长寿很懂这种感觉。

这类似前世一个哲学问题。

是得到后失去更难受,还是从来都没得到过更难受。

反正此刻徐长寿一家挺开心的。

谁爱难受谁难受,谁难受谁知道。

于是在众人的目送中,几人向着工地外走去。

此时,在角落里,一道目光同样也正在看着他们离开。

不是别人,正是王秀才。

从头至尾发生的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没有解决的难题被这个孩子解决了。

一个受到斥责,一个得了赏赐。

两相比较,王秀才感觉说不出的酸楚。

这个孩子他见过,是徐家那个经常被妹妹挂在嘴边奚落的小病秧子。

他之前一直对这个孩子没什么印象。

实际上他对老徐家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印象。

自己是个读书人,成了庠生,此后的人生会和这些泥腿子云泥之别。

既然以后的人生不会相交,何必相熟呢。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感觉被狠狠地打脸了。

至于是被徐长寿这个孩子打脸了还是被自己深以为傲的读书人身份打脸了,他不确定。

可能都有一点吧。

徐长寿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走后工地上还有一个人内心经历了这么激烈的人生思考。

这个工地反正至此以后和他无关。

“呀,米价又涨了,竟然十文钱一斤了。”

几人回到了花岗县,走到一家米店门口,张流惊呼道。

“哎,世道越来越难了。”

徐开溪感叹道,说罢下意识看向了徐长寿。

“好在我家长寿可以和神仙老爷做买卖。”

徐开溪暗自庆幸道。

“呀,我的一百两银子!”

徐长寿这时才想起自己好像把银子的事给忘了。

刚才光顾着接老爹和舅舅离开工地,后来又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把这事忘了。

“慌什么!这银子要走账的,到时候自会让人给你送去。

你以为我爹一句话就能给你拿出来,那岂不是要我爹自掏腰包。

还有谁会闲的没事随身带一百两银子啊!”

柳洛灵翻了个白眼,顺势又借机掐了掐徐长寿的小脸。

“原来和电视剧里演得不一样啊,果然不能全信那些古装剧。”

徐长寿松了一口气,暗自嘀咕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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