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玩闹够乘着白雕抱着几个大酒坛子归来,小夭撅着嘴翻着白眼,似乎仍在生气,未等毛球停稳便先一步跳下雕背,气呼呼地抱着酒坛就往屋里冲,充耳不闻身后相柳的哀求声。

“我的小姑奶奶,您美若天仙!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我才是那瞎了眼的丑八怪!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小夭噗呲一笑,得意地看着他,“真知道错了?”

相柳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模样认真,“真知道错了!”

小夭眼珠子转了转,歪着头问道:“你是头几?”

相柳目若星河,嘴角噙着笑,“九个头都知错了!”

随后小夭指使着相柳干这干那,待吃过相柳精心准备的晚饭后,终是出了那口恶气。

夜幕低垂,小夭和相柳围坐在火边喝起酒来。

毛球也来凑热闹,相柳撵不走它,就一碗一碗的给它倒酒,陪着它喝。

当一坛快见底时,它终是不敌相柳,躺到一边呼呼大睡起来。

“你这酒量好像见长啊!我们都几十年不喝了,难道灵力提升,酒量也会跟着提高?”小夭奇怪地问。

相柳不说话,只是自顾自斟酒,举起酒碗对小夭说:“庆祝我们相识三十四载,我敬你!”

两人碰了碰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小夭开口道:“明日我想出去一趟,你要随我去吗?”

“你说呢?”相柳不答反问,目带不善。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四世家的故事吗?我想去趟青丘。”

相柳点头,“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好,干了!”两个酒碗轻轻相撞,豪气对饮。

待两人将酒全部喝光,小夭已有了八分醉意,她想先扶相柳躺好再去睡。

可当她伸手去扶他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并未像往常一样喝醉,虽饮的比小夭还多,面上却不大显,只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映出盈盈水光,显出几分多情来。

反而是相柳拉过小夭的手,扶她在他的虎皮毯子上躺好。

小夭挣扎着起身,摆手说道:“我现在已是女子,不可再像往常那样你一撒娇睡不着就陪你同睡!”

相柳拽着她的手不松,“我们妖怪不分男女!”

小夭大着舌头跟他讲道理:“可我不是,我既已恢复女身,就得恪守女子的规矩,免得让旁人笑话了去!等从青丘回来,要再建一间屋子才行!”

相柳一听蹙着眉头开始耍赖皮,“那你就再变回去吧!我不管,我今夜就要跟你一起睡!”

相柳躺着拽住小夭不撒手,小夭力气没他大,讲道理又讲不通,头晕晕沉沉的有些眩晕,眼皮似有千斤重,再也没力气跟他杠,索性嘟囔了句“去他的狗屁规矩”,躺下抱住相柳的胳膊就闭了眼。

过了一会,她的头轻轻地歪在他的肩膀上,她睡着了。

相柳轻轻地挪了一下,将脸抵住她的额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静静地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微微翘起,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小夭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醒来时正侧身搂着相柳的脖子,一只腿搭在他身上。

而相柳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任由她抱着,显然也已经醒了。

小夭倏地羞红了脸,急忙起身。

相柳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一边笑一边起身活动着压麻了的胳膊。

两人乘着雕,不到半日,就到了青丘。

小夭正思量着如何赚点盘缠,相柳已经大摇大摆地进了食铺。

小夭好奇地追上来,“你有钱?”

只见他得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丢给小夭,“毛球打猎赚的。”

此时毛球已幻化成一个双掌大小的小白鸟,坐在相柳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得意地抖着腿。

相柳摸了摸它的头,又笑着补充道:“这是它攒了三十年的私房钱。”

毛球闻言扑腾着翅膀跳到了桌子上,似心疼般跺了跺脚。

“没想到毛球这么能干啊!真厉害!”小夭边说边朝着毛球竖起了大拇指。

毛球表示很受用,抱着双翅,高高地昂着头,老老实实地回到凳子上,等待着两人吃饭。

饱食过后,小夭朝掌柜的打听涂山府怎么走,掌柜告知:“在最繁华的长青街尽头,最显眼、最大的宅子就是。”

两人来到长青街,处处人声鼎沸,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远处还传来丝竹管乐声,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相柳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忙得目不暇接。

毛球站在他的肩膀上,跟着他一起东张西望,忙得不亦乐乎。

小夭笑看着他俩,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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