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月光宝盒揣进了怀里,靳不焕也就要回嘉定去了,他的娘子还在家中日日夜夜的盼望着他回去。
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这一路上靳不焕都心事重重,他对身边的一切都感不到丝毫的兴趣,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就这么走了半个月,他终于回到了他穿越以后唯一比较熟悉的城市。
这座熟悉的江南小城,夕阳已经有一半落下到了街道的尽头,往日繁华喧闹的街道,今日好像特别的安静,往日热闹的街头,今日却看不到一个行人,街道两侧的店铺,今日也是全部是关闭着的。
凭着记忆,靳不焕还是找到了林府的大门,往日紧闭着的大门,今日却是半掩着的。
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答应,靳不焕就推开了半掩着的大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大门,靳不焕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院子里的地上是一滩滩的血水,往日雪白的墙壁上,现在却满是血迹。
靳不焕怕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的喊着“娘子,,,,娘子,,,巧儿,,,,”
偌大的庭院,除了他的喊声,寂静到再听不见其他的任何声音,这寂静真的让人很是害怕。
靳不焕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往日与巧儿居住的小院,这个小院是那么的熟悉,今日却显得那么的陌生,因为今日的在他熟悉的小院里,他没有找到他熟悉的娘子。他在小院里找了几圈,都没有见到一张他熟悉的面孔,他自是发现小院里的箱柜全部已被翻开,巧儿平日里穿的衣服散乱的丢得满地都是。
开始荒了,他彻底开始荒了。靳不焕向林府的大厅走去,他心里还怀揣这最后一点希望,是不是因为他讨要银子回来晚了,林员外要巧儿休了他,巧儿不同意,所以林员外把巧儿给关到别处去了。
晚秋的夜,总是来得要早一些,夕阳落山后,黑夜就迅速的占领了大地。
靳不焕来到林府的大厅前,往日灯火通明的林府大厅,今日却也是黑漆漆的。刚走到大厅门口,突然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味就从大厅里袭了出来,他被这浓烈的血腥味给熏得头皮发麻,此刻他见黑洞洞的大厅里摆了三张大桌子,每张大桌子上好像都摆放得有一堆大馒头。他虽然心中很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走到中间那张大桌前,靳不焕把头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就当他把头凑到他能看清的距离,就看了那一眼,他一辈子也不能忘记了,他今后做过无数次的噩梦,但是每一次噩梦都是他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那是一张张脸,一张张脸紧紧的挪到一起,每张脸上都是惊恐,怨恨,不甘,,,,
那一晚,靳不焕在林府大厅看到的是三张大桌子上,分别像金字塔一般的摆放了,一堆堆的人头,一堆堆的人手,一堆堆的人脚。
这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把靳不焕吓得跌倒在了地上,他惊恐的眼睛里,瞳孔在不断的放大,他张大的嘴巴发出长长而又凄厉的尖叫声。
就在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蒙住了他的嘴巴,对他小声的说道“公子,不要叫了,小心被他们听到。”
这熟悉的声音,让靳不焕安静了下来,他回过头去,只见是王承恩蹲在他的身后。靳不焕连忙拉着王承恩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娘子在那里,你快说啊。”
王承恩听了,小声的对靳不焕说道“公子,小声一点,如果被那些献兵听到,他们再回来,我们就麻烦了。”
靳不焕“什么宪兵,这一切是不是他们干的。”
王承恩“公子,那献兵就是张献忠手下的军队,三天前张献忠带上他的献兵,攻下了嘉定,张献忠下令准许士兵屠城三日,林府就是张献忠亲自带人来屠的。他们刚进林府时,我正好在后院的水井边打水,听到有人喊贼兵进来了,我经历过北边闯兵的凶残,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杀人的魔头,就连忙跳下了水井里躲起来,所以才逃过此劫。刚才我在水井里听到公子呼喊,就连忙从水井里爬了出来,来找公子的。”
靳不焕听王承恩说是张献忠带人屠的城,这张献忠靳不焕在穿越前的各种书籍视频里都看过他的事迹,这张献忠是出了名的嗜杀残暴,在靳不焕穿越前的那个历史时空里就发生了张献忠屠川,将四川六百万的人口屠杀得只剩六十万。
靳不焕穿越来到这个时空后,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原本应该入关的清军,因为靳不焕利用吴三桂成功的煽动了多尔衮篡位称帝,造成满清内部发生政变,因此清军没有能一鼓作气的打败李自成的大顺军,导致满清的八旗铁骑未能南下。原本的历史里应该是满清军队犯下的嘉定三屠,现在变成了张献忠这个杀人魔头来实施,历史的巨轮在惯性的作用下,还是让这座美丽富饶的江南小城经受了一场残酷的屠戮。
“巧儿呢,我娘子呢,她在那里”靳不焕
王承恩听靳不焕问林巧儿在哪里,连忙跪下不停的叩头,说道“公子请恕老奴无能,老奴没有能救出娘子,老奴躲在井下就听到献兵把娘子给抓走了,老奴本想出来和那些献兵拼命的,但是想到老奴如果也去了,如果公子回来怎么办。”王承恩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靳不焕呆呆的说道“不怪你,不怪你,,,你去找一根蜡烛来。”
王承恩听了,连忙去找了一根蜡烛来点上,来到靳不焕身旁,蜡烛昏暗的火光不停的跳动,将大厅里也照得忽明忽暗的。
借着蜡烛的火光,靳不焕一眼就见大厅白色的墙壁上,有几行血写的大字“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落款张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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