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伤心了,大清早的,咱在外面,等下村里人都闻声过来了,咱回屋去,走走”中华说完,试图将马稻搀扶起来。
这时候马稻带着哭腔说到“我自己进去,你把碗筷收拾一下”马稻说完后。抽泣着进院子了。留下中华心慌意乱的看着眼前石桌上摆放的碗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马稻回到院中,坐在一张躺椅上,眼神无助的看着天上的流云,眼角的泪水就一直没有停止,等到中华把碗筷洗干净后走到马稻身边的时候,看到马稻的灰色衣领全被泪水浸湿了。
“坐下吧”马稻无力的说出一句话。
“有些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找不到答案,妈心里还不是这样,那天清晨4点多给喜乐父亲打电话求助,结果他七点钟过来,从他家到我们家翻山15分钟,骑车也是15分钟,就按他一个小时候后过来,可是呢,他三个小时后才来,你爹犯病是前提,他故意拖延时间见死不救是什么意思?所以啊你爹的死与喜乐父亲有直接的关系,这几天家里都在忙这事,没有从长计议。所有事处理完了,妈也给你理一理。你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他为何要这样做呢,如果当时他直接拒绝了,我们找旁人去,他答应着过来,可是让我们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他是故意的还是说故意的?我们两家将来是要成为亲家的,就这样做事啊”
“当时打电话的时候是说他把车骑过来,然后让我们找人送到乡卫生院。但当时乱的一团糟,如果我们打120兴许也有救,可是你坚持不让,说我们这山沟沟里的小路车过不来,另外穷乡僻壤的司机也找不到准确位置,绕来绕去更耽误时间”
“所以说呢,我把希望寄托给未来亲家,结果呢,这是事后咱娘俩说,我心里的隐忍与伤痛扎心啊,昨晚在你爹坟上哭泣的时候,我还不是自责的要死。你好好回想一下那天你们的对话,你爹的走就说与喜乐父亲有没有关联?”马稻激动的说着。手用力的在椅子上敲打着。
中华耷拉着头保持着沉默,半天没说上一句话。他好像真的被马稻带偏思维了,本来还欲言又止的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这下好了,马稻解释的是她一个人去蒯大道坟前哭诉去了,另外把自己的丧父之痛归结到喜乐父亲身上一半。说的中华哑口无言。难不成真的自己是晚上光线不好看走眼了,那也不对啊,今天母亲为何在大热的夏天穿件长袖立领的衣服呢?
中华的回忆被一点点组织出来,想在紊乱中把思绪理好。这又被马稻的言论扯到喜乐父亲身上,对呀,自己求救于喜乐父亲,却在一系列等待中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懊恼的开始长叹,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愤恨,见死不救算什么人啊!中华显然是被马稻带偏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父亲死之前的事情,却把自己想问母亲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怎么说年轻气盛,容易冲动,马稻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一番言论下来,也避免了中华问自己的尴尬,把昨晚的龌龊事掩盖下去。看向中华愤怒的样子,马稻小声的说着“头好疼,我先进屋躺一会儿,你等会把羊带出去放吧,另外啊前几天喜乐父亲在西山坡那里扦插的红薯苗,千万别让羊啃了啊”马稻轻描淡写的说着。实则她这是在提醒中华,你心里不是有火吗?我给你稍微提示一下看你能不能领悟。
白天,宁静的村落里,一切又恢复正常,阳光下的笑容都是灿烂的。农人们在田间地头喜出望外的看着自家地预估着今年的收成,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助,孩童之间的悠闲打闹,一幅恬静安然的乡村画卷就这样展开,白天与黑夜完全不一样,白天看到的尽是赏心悦目的画面,而晚上呢看到的全是不堪。没有人解释出来为什么?白天都人模人样的努力劳作着,晚上身上的疲倦来不及褪去,又开始谋划着野外的作战计划。似乎都不觉得累,白天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招摇于邻里之间,遮天蔽日的大树掩盖了太多的秘密。晚间撕掉伪装的面具像个幽灵般的在黑夜中寻找快乐。
这就是农村日复一日的生活。村里徐寡妇的土质院墙,被人横骑在上面后磨出来一个V字型,白天路过的人瞥一眼后悄然离开,没人过多的驻足停留,倒是在夜半三更时分,翻墙者们有次序的进去。从而在夜空里唱响了一段段不可描述的欢歌。
或许我们心里都有一个白天,那是生存的根本。甘愿为之弯腰。但对立的还有一个黑夜。我们都曾想在黑夜里去探寻刺激。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黑夜中徘徊与寻觅成了日常。
人的欲望也就在无数次黑夜中得到满足,比如马稻,比如黑影人,比如徐寡妇还有那群善于照着一处位置翻墙的人!
而中华呢,他显然不知道村里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思维只限于相信他的母亲,在他母亲的点拨下冲动,愤怒。得不到释放的时候他又想到了他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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