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王修嘴角一抽!

卧槽!千算万算,还真没料到,会生出如此变故来!

然而这时,刚才被揍得惨不忍睹,尚且还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吴子俊,却是瞬间来了精神。

如同被打了鸡血般,面色一阵狂喜。

总算咬牙挣扎着,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

顾不上脸颊肿得如猪腰子,隔着老远,朝那肥胖官员一躬身。

羞愤交加,激动得声音都直发抖,“徐……徐伯父,小侄有礼了……”

随即,又伸手一指王修几人,“徐伯父,您得替小侄主持公道啊!”

“就这几个,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竟是当街行凶,瞧把小侄打得……”

“这还不算,他们竟然,还殴打官差,殴打朝廷命官堂堂录事参军,简直无法无天的匪徒!”

“快!快把他们抓起来,打入死牢!”

可就是脸上伤得太重,一说话,就痛得龇牙咧嘴额头直冒冷汗。

而且好像门牙还被打掉了一颗,有点漏风。

紧跟着,却又一瘸一拐,径直走到王修跟前……

哪还有刚才那副死狗般的窝囊样,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趾高气扬的傲慢。

赤红着双眼,压低声音,“王修,王公子……很好,很好!”

“可你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有这出戏吧?”

“哦,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徐敬之徐大人,乃是临州府判司,官位仅次于太守,当朝正六品上官员!”

“或许连太守郑明礼都不知道,这位徐判司,同样是当朝右丞相曹牧曹公的门生,而且与家父私交甚密!”

“对了,还有,太守郑明礼过完年,就要离任返京,任户部侍郎一职了。”

“据京城传来的消息,在曹公的提议下,陛下也已经松口,临州太守一职的空缺,由这徐大人就地提任!”

咬牙切齿,又是讥诮一笑,“不得不承认,王公子今日的手段,着实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事情若真闹得京城里沸沸扬扬,我这堂兄,肯定是保不住了!”

“但是今日,不仅是你王修……”

伸手一指不远处赵太白,“包括他们仨……咦?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得交代在这里了!一个换四个,倒也不亏!”

咧开嘴哈哈一笑,“我就想知道,你一区区小地主的儿子,拿什么来跟本公子斗?”

“怎么?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狂啊!接着狂啊!”

可就是刚笑出声,因为动作过大,又扯得脸颊一阵钻心的痛,痛得眼泪都快滚出来!

一时间,熙熙攘攘围观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下来,全都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幕!

虽皆是满面愤恨,却也不敢乱说话。

毕竟这临州判司,可是真正手握大权的人物,哪是寻常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周围一片死寂,场面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可没想到,王修倒是神色平静……

只是转过身,朝木头桩子一般矗在赵太白身边……又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似乎丝毫没意识到此刻自己几人处境的程虎瞪了一眼。

这次,这憨货倒是反应挺快,还挺有默契。

“哦”了一声,大步上前,又是虎虎生风,一铁锹拍了上去。

于是,吴子俊连惨叫都没有,又在地上躺着了,抱着脑袋直打滚。

程虎傻乎乎一乐,“王兄,他又躺下了……”

然后,回到赵太白身边,双手拄着铁锹,继续看热闹。

“你们……大胆狂徒!”于是刹那,那临州判司更是气得,满面铁青!

滔天震怒下,哪还丝毫迟疑,一声爆喝,“来人,统统给我拿下,押入刑律司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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