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没错，这是事实。”
苏辰先是点头认可，随后话锋一转：“但是，在我个人眼里，近些年的清大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清大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清大不久前曾邀请岛国的学生团队进入我国的太空空间站参观。
“我尊重‘科学无国界’这句话，也相信清大肯定做好了万无一失的防范，但是，科学家和科研技术是有国界的。我不希望某一天有外国人参观我们的光刻机核心技术研发，更不希望某一天有人以技术交流为由，涉嫌泄露我们的研发进程和技术资料。
“各位前辈可以说我自私、狭隘、不顾大局，但这是我的底线。”
他的语气不重，但话语很重，甚至有些不计后果。因为在场就有几位院士是出自清大，甚至就在清大的研究所任职。
但这就是苏辰。
年轻人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那么多顾虑，敢冲、敢说。
见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陈国栋开口道：“苏总工，您对参与研发的技术人员有什么要求吗？”
苏辰想了想，说道：“说实话，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具体人员就由各位前辈拟出一份名单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所有参与这个项目的人，都必须经过并通过国安局的审查。因为只要2NM级光刻机研发成功，我国的光刻机技术立刻就会站在世界之巅。我们必须慎重，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不稳定因素。”
陈国栋把他说的话记录下来，再次开口：“接下来是第二个议题。上面要求我们尽快拿出研究成果，所以就需要一个切实可行的研发计划。”
“这么急吗？”
苏辰眉头紧皱。
“很急。”陈国栋点头，“这次鹰国扩大了对我们的出口限制，而且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很可能导致国内很多领域在短期，甚至是很长时间里受到很大影响。”
苏辰思考了很久，说道：“咱们恐怕无法给出一个具体时间，但如果想要把这个时间压缩到最短，就需要尽快向外国企业购买光刻机的高精密零部件，能买到多少就买多少。剩下实在买不到的，我们再自己想办法，最后进行组装。至于研发方案……”
他忽然两手一摊，有些搞怪的道：“我这个小白人儿可不会，只能靠在场的各位前辈大佬了。”
众人微微一笑，开始认真讨论。
……
苏辰刚回到别墅不久，两个半月前在陈国栋办公室里见过的国安局林处长就找上了门。
苏辰给他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问道：“林处长，您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处长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他，说道：“关于你的调查审核已经结束，没有什么问题。这是两份保密协议，一份是关于你自己的，一份是关于你即将领导的项目的。你认真看一下，有问题可以问我，没问题就在上面签字。”
苏辰首先翻开关于自己的保密协议。
“‘身份密级为绝密I级’是什么意思？”他抬头问道。
林处长解释道：“简单来说，我们国家把不能对外界公开的重要人、事、物划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秘密、机密、绝密。概念你从网上能查到，我就不说了，只说绝密。
“所谓绝密，就是极端的秘密，必须保证绝对保密的秘密。你现在的身份是绝密I级，就代表着，整个国家除了个别的一些人外，任何人都无权查阅、调查你的详细资料。任何想要获取你详细资料的人，一经发现，都会被我们约到局里喝茶。
“绝密级的保密期限一般不会超过30年，但你是个例外。”
林处长顿了顿，继续道：“上面特别指示，你的保密期限属于特殊事项，无限期延长。保密存续期间，你需要严格遵守保密条例，不得违反。一旦违反，会根据具体情节论处。保密条例的详细内容都写在保密协议里，你可要好好记住，我可不想约你去局里喝茶。”
苏辰身体一僵，苦着脸道：“能不能不签？”
“你觉得呢？”林处长笑着反问。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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