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自己也拿不准:“老夫医术不够精湛,他身上多处瘀伤,身体有瘀血,所幸没有内里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就是那头上的瘀血难消。”

“大夫!你说,你说怎么治?我们都治,花多少银子都治!”谢绿烟本来听着丈夫顶多是废一只手,命是保住了,心下还安心些。

可刚放下的心,在听到儿子反而是最危险的那个,又有些受不住了。

白娇娇让刘清清扶住谢绿烟,沉稳地有序地问:“大夫,他们交给你们治疗,我们很是放心,毕竟要是对你们都不放心,我们这些两头一抓瞎的人,又能有几分能耐呢?”

老大夫听见一位白净的娘子此番所言,心下熨帖,总算有个正常不闹事的了。

以往,那些眼看着治不好了,或者不满意治疗的方案的,二话不说,先砸医馆,闹他一个人仰马翻才算是平息下来。

“嗯。”老大夫摸摸自己花白的长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谢绿烟不敢嚎了,眼泪无声地流,看着娇娇出面。

而未经事的傅浪,只能跟在白娇娇的身后,学习。

白娇娇又问:“那请问两人需要在这里住多久?是否可以让我们有一人陪护?大概需要多少治疗费用才能治好?”

老大夫摇摇头,手一指小大夫,就言明:“我年纪大了,刚刚扎针累狠了,那些事你找我小徒弟吧。”

他便背着手,上楼梯去了。上面的阁楼有他的歇息住处。

小大夫扶他到了楼梯口,就让他自己扶楼梯上去了。

众人看着小大夫尊敬地向老大夫行了徒弟弯腰礼,才回头来跟他们说:“叔的话,若是一个月恢复不错,也能回去,不过现在是要住这里的;令弟的话还得看一看今夜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就最好,醒不过来,就……”

“这一个月,是需要他们在这里歇息的,毕竟内伤我们看不见,最基本也得歇一歇,我们密切盯着,务必治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修养了,你们再回去。”

“多少银子?”刘清清问。

小大夫扯出一个温和的态度:“那也得二十两上下。叔那断骨重生,需要不少药材,令弟的话最重要的是脑袋的瘀血。这些内调外治,破费心力。而如今整个崇堡镇就我师傅能够给他扎针排淤血,我都还没学到几分本事。”

“你们也看见了,扎针破费心气,我师傅也上去歇着了。二十两,是我们医馆的最基本的药费了,师傅都不让我收你们的看诊费,说体谅你们……”

“谢天谢地,菩萨心肠啊!”谢绿烟即使是非常的难拿到二十两,但是,借一定能。

能听到一些好消息,能治,那是多少银子都无所谓的!

命才是最重要的。当你面对两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时候,那种心情,恨不得把全家都掏空了都在所不惜。

“我来,帆子爹回去拿银子了,来。”刘清清直接把准备好的荷包递给了小大夫。

可此举却被谢绿烟给推了回去:“别,太多了!大夫,要一次性交足银子吗?”

“那倒也不是,一旬交一次,现在先交十两吧,到月末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多退少补,绝不欺客。”小大夫为他们之间的坦然而深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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