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来找小荼风,却扑了个空。

明明是一片晴空,可刮在身上的都是冷刀子,甚至是比刚来时还要冷了。

这幻境还真是有几分厉害,竟然能够影响她的感官,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竹猗抬头望了望那隐在云里的山峰。

“箫猗!”

一声娇俏的呼喊让竹猗怔愣,回头就看到了那抹绮丽华贵的红袍,如翩然灵动的凤尾蝶般扑进她的怀里,跳动的心脏热烈得,她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普天之下胆敢如此直呼她名字的,除了秦知瑶,还会有谁呢?

“好了,你的属下们都看着呢。”竹猗的声音淡淡的,与激动的秦知瑶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冷漠了。

这时,一个身姿颀长的俊逸少年走上前来,冷傲清贵如山间青松,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双眸倒是染上了红尘,不悦得明显。

一阵刚劲的掌风拂过,抱着竹猗的秦知瑶已经被那少年给拉到了一边。

啧,被讨厌了呢。

“箫猗,我就知道你会来雪彝族找雪域冰晶,幸好没有错过!”

竹猗轻扯嘴角,“怎么,你们兄妹俩难不成也倒霉地有个中毒在床的爹,所以来跟我抢雪域冰晶的?”

她猜测着,幻境中杀人会否算杀人呢……

秦战见她眼中杀意毕现,便拉着秦知瑶后退几步,“太子多虑了,我和皇妹只是应邀来参加月神祭典,不会与你争抢雪域冰晶。”

秦知瑶在他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疯狂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是族长请来的客人!”

“那便好。”

竹猗不愿与半路杀出来的秦家兄妹多做纠缠,提气就直奔山巅而去。

秦知瑶张了张嘴,看着竹猗越来越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不等等我呢?兴许我还能帮上忙呢……”

“我们也该去见族长了。”秦战扭回秦知瑶伸长的脖子,率先往另一个方向走。

“皇兄,你说这雪彝族将近一百年没有出现祭司了,这次的祭司会长什么样子呢?是男是女?是美还是丑呢?”

“等见到了,自会知道。”

“父皇命你我将这祭司带回,你难道就不好奇那祭司到底有何本事,被父皇看中吗?”

“父皇自有父皇的考虑,不是你我能够揣度的。”

“哼,那老不死的有什么好揣度的,我只是不想乖乖听话而已。”

秦知瑶木着脸,上一瞬还灿烂的笑意顿时全无,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

雪山上的脚印已经被新落下的雪盖住了,似乎从未有人踏足过。

一个个身着白袍的雪彝族人正在垒着尖笋似的冰塔,而背着藤筐的妇人,则贴着崖壁打磨着新冒出来的冰渣。

而冰塔中央围着一个刚刚凿出来的深坑,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竹猗只是看了看,并不见小荼风的人影,随即微垂眼帘,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小荼风住着的破洞。

他果然在这儿。

她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在这里跟他玩儿什么童年回忆了,还是速战速决为妙,外面可是有联姻在等她呢。

竹猗刚迈出一步,棺材板里冥想的小荼风就睁开了眼。

他似乎很虚弱,看过来眼神又带着野兽般的警惕,在察觉到来人是竹猗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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