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鹊展开微笑,轻轻招手示意侍应生前来,他对侍应生说:“我在社交区那边存了一瓶cristal,劳烦你去那边拿来开了吧。”
片刻后,一瓶清澈而华丽的水晶香槟被端庄地送到了他们的桌前。透过瓶身,可以看到香槟中活泼跳跃的气泡,如同一串串精灵在玻璃中跳舞。
杰夫喝了一口,满脸不耐说:“我还是比较喜欢krug。这款香槟的气泡太细了。”
李鹊笑说:“还有人会嫌气泡细腻啊?那想必你吃饭专吃夹生,吃菜专吃菜根吧?口味这么独特,怪不得会跟林生做事。”
杰夫脸上讪讪。
林德嘴角扯起微笑,拿出支票簿,利落签下两百万,递给李鹊。
李鹊不客气地接过,thank you也不讲一句,因为他认为i deserve。
林德保持微笑,客气地赞美了几句,放下酒杯,微笑着说:“我们还有其他安排,得先告辞了。”
就这样,林德和杰夫拂袖而去。
看着两人丧气却不肯垂头,偏要大步流星走开,仿佛这样就输得不难看了一样,李鹊轻笑出声,扭头对施弥明说:“你说这儿都是豺狼虎豹,我怎么看到了两条狗?”
施弥明便道:“有时候,鬣狗比豺狼还吓人呢。”
李鹊笑了笑,不纠结这个话题,倒问起来:“你们收到了什么信息,为什么觉得金价会涨?”
“南非那边出了地质事故,好几个金矿要暂停生产。”施弥明淡淡道,“傍晚新闻应该就会报,新闻一报,市场马上就会有反应了。”
李鹊疑惑:“晚上不是收市?”
“黄金期货,晚上也会交易的。”施弥明耐心地解释道,越发好笑,“你什么都不知,就去投资,真够吓人的。”
“你知我什么都不知,还给钱我去投资,你才够吓人呢。”想到这个,李鹊也觉得很好笑。
看着林德等人的挑衅,李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施弥明好像对自己真的足够纵容。
李鹊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香槟杯,金黄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荡漾。灯光投射下,杯中气泡翩然上升,犹如微小的星辰在夜空舞蹈。
一阵微醺在心头蔓延,让他感到一种轻松而愉悦的情绪。
李鹊笑意盈盈,托着下巴,凝视着眼前的施弥明。
灯光在施弥明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勾勒出他俊挺的轮廓。
施弥明感受到了李鹊的凝视,于是缓缓转头,看李鹊:“怎么了?”
李鹊没有回答,只是在醉意里无声闷笑。
或许是香槟的作用,或许是氛围的影响,李鹊感受到了一种与平日不同的宁静与快乐。
施弥明看着李鹊的笑容,不觉讶异:一个人怎么可能笑得这么傻气,却又让人觉得很美。
施弥明微笑着,手掌轻轻地搭在李鹊的手臂上,将他扶起来。
李鹊半挨在施弥明身上——施弥明给他的仍然是那种保留着空间感的怀抱,让李鹊不觉得被束缚,也不存在任何亲密性质。
李鹊突然不满足于这样的拥抱,一拧身转进施弥明的怀里,头搁置在他的肩上。
李鹊的呼吸如同柔和的潮风,轻轻地吐息在施弥明的脖颈,带着香槟的气味。
施弥明不太懂酒,却从那一刻起,永远记住了cristal香槟的气味。
“走不动了。”李鹊嘟囔道。
他平日清醒时,说话都带着点懒洋洋似未瞓醒的腔调,如今真的醉了,说话更觉怪腔怪调。
比起说口齿不清的醉汉,他此刻讲话,在施弥明听来,更像一个刚学会讲话的儿童。
施弥明很没有对付李鹊的办法,只好伸手,把李鹊抱离地面。
施弥明抱着李鹊,两人走向停车场的路上,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
“晒恩爱已经晒到这么离谱了吗?平时公众场合就算了,私人俱乐部也炒作啊?”
“这里又没有观众,会不会戏太多?”
“说不定他们是真爱?”
“施弥明的真爱是钱。”
……
当他们来到停车场时,一名司机已经在那等候。
司机看到施弥明抱着李鹊,也十分惊讶,上前看到李鹊的脸红扑扑的,看得出他是喝醉了。司机心想:也是,他们塑料夫夫。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现场又没有媒体和公众,施先生怎么可能公主抱李先生?
被抱起的时候,李鹊晕乎乎的,一瞬间觉得重力好像要离自己而去,身体一切交托在施弥明的臂膀上。
不再有客套的空间,不再有社交的距离,不再是带着距离感的仪式性假动作。
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拥抱。
李鹊头靠得那么近,还能听见施弥明的心跳——咚咚咚,急促,有力,仿佛一只困兽在突破囚笼。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李鹊用那种口齿缠绵的语气埋怨说,“都吵到我的耳朵了。”
施弥明笑:“你说的怕不是自己的心跳。”
李鹊被反驳,满脸不高兴:“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的不是你的心跳?”
施弥明说:“因为你的脑袋靠在我的右胸,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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