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然不知道展煜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只听孔淮安提过一次,说是不太好闻。
但与二人擦肩的一瞬,两个人身上的信息素沁凉清冽,像站在一片高山苔原地带,迎面吹来雪山上的风。
褚然觉得挺好闻的,很怀疑孔淮安说的“不好闻”是在编排人家小展,毕竟在那个看着正经严肃的实则闷骚的花孔雀眼里,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的信息素最好闻。
……
坐在办公桌后的孔淮安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抬头看坐在落地窗边的孔淮殊,他眉一皱:“你坐那么远,是要和我来个山歌对唱吗?”
“咳……”孔淮殊心虚的往后仰了仰,“哥,我感冒了,传染给你没什么,别间接传染给褚然哥和阳阳。”
“你说的是人话吗?”孔淮安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本想说正事,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展煜,实在忍不住吐槽:“你是他的背后灵吗?贴着他站着干什么?”
孔淮殊坐的是孔蔚旸画画用的小沙发,长腿委屈巴巴的支着,很不幸那小沙发只有一只,展煜本来是站着的,闻言顿了顿,搬了沙发边的矮凳,坐在孔淮殊身边,同样离孔淮安远远的。
孔淮安:……
一个两个的,脑子都不太好的样子,和他俩商量接下来的事,真的能讨论个结果吗?
但有件事他必须问展煜:“展灼被停职了,因为涉嫌泄露机密被暂时扣押接受调查,你知道吗?”
“不知道。”优秀弟弟展大雕答得很干脆,“他从不和我讨论工作上的事。”
略一停顿,他又说:“展灼有很多事瞒着我。”
孔淮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展灼与后母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劣,又怎么会与同父异母的弟弟交心。
本来他也没指望问出什么,只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手中的钢笔没脱笔帽,白金笔帽轻点着桌面发出轻响。
“皇帝对我们两家很是不满,不过他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淮安神色平静,嘴里却讲着大逆不道的话:“之前孔家与展家没联姻的时候,就是他眼中的两根刺,他大概是想一一拔除,却没想到两根刺长到了一起,……”
他抬眸看向两个被“废物利用”的少爷,哂笑一声:“我以为在你们俩联姻这件事上,他一定会横插一脚,或让你们其中一个出点小意外,或翻出你们之前的荒唐事做文章……但都没有……”
展煜看向孔淮殊。
这兄弟二人相似的脸上,挂着相似的平静。
所以结婚前那段时间,孔淮殊和他到处旅行,几乎时刻让他们两人暴露在媒体的关注下,也是有深意的?
可惜那个时候他脑子还没长好,强塞进的那些记忆让他变成了个“傻子”,看见孔淮殊就自动冒出粉红泡泡,结果真心实意在约会的只有他这个恋爱脑。
察觉到展煜的郁闷,孔淮殊忍着笑,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捏了捏,以示安抚。
“他没用手段干扰我们两家合作,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生病了,一干事宜都交由太子殿下代为处理……”孔淮殊自己说着都觉得不太对,“那他也应该把破坏两家联姻这件事,重点交代给太子啊。”
谁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最终结果就是他们两人顺顺利利的领了证,举办了婚礼。
这一点就连孔淮安都很意外:“我和展灼一致认为,既然不管是否联姻,皇帝都要对两家动手,那干脆就合作,两家绑在一起,他才会更忌惮。”
孔淮殊点头,顺着哥哥的话说下去:“他现在是想对我们两家下手了?是不是有些人听到了风声,开始让孩子故意疏远阳阳?”
“那几个孩子我知道。”孔淮安嗤笑一声:“孩子倒是好孩子,父母却是墙头草。”
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和孔淮殊说了许多,他有些诧异的望向孔淮殊:“你平日里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咳……”孔淮殊神色愤愤不平,“我是觉得他们竟然让孩子在幼儿园孤立阳阳,真是岂有此理,是不是欠收拾了!”
一直没说话的展煜垂下眼睫,低眸转了转孔淮殊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从进入书房开始,就时刻牢记言多必失,所以干脆不说话,却默默的把孔淮安说得都记住了,莫名的,他想起dinasta珠宝晚宴那天突然到场的安东尼奥太子殿下。
那炸毛狮子临走前回头看他那一眼,眸光温和,分明是在释放善意。
展煜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老皇帝生病期间,不可能忘了嘱咐太子干扰展、孔两家的联姻,然而他和孔淮殊的联姻全程都很顺利,直到皇帝病愈,再次亲自执政,两家才出现麻烦事。
难道安东尼奥是对父亲的命令阴奉阳违了?他根本没管两家联姻的事,但是……
他为什么这么做?
另一边,坐在办公桌后的孔淮安低声感叹:“山雨欲来啊。”
话虽然这么说,他脸上倒是没多少不安,大概是已经有了对策,又看了两个显眼包一眼,孔淮安说:“你们两个最近出去玩吧,不用走太远,暂时离开琉森星,玩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孔淮殊敛眉,坐直了些,“那褚然哥和阳阳?”
“事态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必要时我们两家可以对皇室作出一些利益让步,只要不伤及根本,老狮子想要的无非是这个。”孔淮安摆摆手:“去玩吧,你们俩这段时间不在琉森,也省得闯出祸来让人揪住错处,至于展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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