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不会。”
茅邈迅速拆台:“他会!”
杞无忧甩了他一记眼刀。
“哦?街式还是公园?”徐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公园吧?”茅邈也搞不太懂,经常见他在公园里的那个小山坡上滑。
“长板速降。”杞无忧淡淡道。
对滑板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长板不能与滑板混为一谈。奥运会滑板项目不包括长板,x games等国际主流滑板赛事也都没有长板项目。
长板也有一些速降赛,但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参与度都不能与滑板相提并论。这位外国友人一看就很懂行,说不定也是教练之类的厉害角色,所以杞无忧也就没有像应付其他人那样把两者混为一谈。
这倒是让徐槐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停顿几秒,建议道:“或许你可以试试单板滑雪。”毕竟单板滑雪就是由滑板运动发展而来的,两者有共通之处。
“等等,你也是教练吗?”茅邈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位外国友人不是一般游客,“滑板还是滑雪?”
徐槐摇摇头说:“我是单板滑雪运动员。”
“哇塞!”茅邈顿时激动,“那你会去冬奥会吗?”
杞无忧被醋酸得皱了下眉,无语,你以为冬奥会是菜市场吗,谁想去就能去。
“有可能哦,”徐槐却扬唇笑了笑,说得很轻松,“明年你们也许会在平昌冬奥会上看到我。”
“真的吗?!!! ”茅邈更兴奋了,“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男人一双好看的眉眼弯起来:“真的,我的主项是大跳台,兼项坡障和u池。”
他语气真诚,听上去很像是那么回事,也挺能唬人,但杞无忧依然对此存疑。离冬奥会还有半年,训练应该很紧张才对,他怎么没去训练,反而在这里悠哉悠哉地逛寺院?
茅邈倒是跟个大傻子一样,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
本来他信誓旦旦说要请客,结果最后还是徐槐付的钱,去柜台给他们买饮料的时候顺便买了单。
“说好了我请你的!”茅邈发现后急得不行。
“哪能让小朋友买单。”
“什么小朋友,我都十七了!”茅邈不乐意道,“你多大啊?”徐槐看着最多也就比他大个五六岁吧。
徐槐:“我比你大十岁。”准确来说应该是九岁,他二十七岁生日还没过。
“小齐呢?”
“十五。”杞无忧只好再次放下筷子,不太高兴地回。你们聊你们的,干吗总打扰我吃饭?
武校是封闭式管理,吃完饭茅邈就得回学校关禁闭,电子设备上交,一周一天假,其余时间禁止外出。徐槐也要去武校里找他朋友。
“小齐不回去么?”他看向要去不同方向的杞无忧。
“我回家。”
茅邈替他补充:“他要回家上补习班,开学就升初三了。”
杞无忧学习成绩稳定在年级上游,这归功于他有一个搞竞赛的清北预备役姐姐。然而这次期末他排名却下滑到五十开外,可能是即将中考大家都开始发力,又或者与全班只有他一人没报辅导班有关,于是他姐给他报了个辅导班,下周一开课。
“啊,”徐槐对国内的中考制度不太了解,“那你加油。”
杞无忧点头,向两人道别:“我走了,拜拜。”
“拜拜!好好学习!”茅邈又摸了一下他扎手的寸头。
“有缘再见。”徐槐也笑着朝他挥手。
一个暑假的高强度补习,杞无忧适应良好,不过他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事,直到补习结束,开学前几天,他再一次踏上寺院的石阶时才想起来。
──“猫呢?”
茅邈装傻充愣:“什么猫?”
“……骗子。”
—
十一月末,洛阳初雪。
课间,七嘴八舌的声音灌进杞无忧的耳朵,即将到来的月考,下个月的圣诞节,元旦要补几天课,走啊出去玩雪,滑雪比赛……
“我爸上礼拜六去北京工体看滑雪比赛了,比完还有乐队和歌手演出,特别热闹。”说话人是杞无忧的前桌,一个很爱炫耀的小胖子。
“什么什么?”几个同学争相围过来看他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
“沸雪世界杯,单板滑雪大跳台,没听说过吧?”
单板滑雪,大跳台。杞无忧握着笔的手指一顿。
“我靠,这台子多高啊?”
“应该有二三十米?”
“没点防护措施就这么往下跳?嘶,这个人摔得好重,看了都觉得疼!”
“中国是第几?”
“嗨,根本没拿到名次,连决赛都没进。”
众人听了纷纷表示失望:“散了吧散了吧,怎么在自家门口比连个决赛都进不了啊……”
那天晚修后回到家,杞无忧一边写作业,一边用滑雪比赛当背景音,手机里播放的是2017沸雪北京国际雪联单板滑雪大跳台世界杯。
一部内存只有16g的旧手机,平时连看视频都卡,只能等比赛回放缓存好了再看。
女解说员的声线温温柔柔的,很好听。现场气氛热烈,比赛也相当精彩,只不过解说中穿插着不少专业名词,杞无忧还要写作业,看得不太专注,听得也懵懵懂懂。
轮到中国选手上场时,解说员的语调明显上扬了些,声音里满溢着柔情与期待:
“中国单板滑雪队是一支年轻的队伍,对他们来说,每一次与国际高手过招的机会都很珍贵,每场比赛都是在创造历史,冬奥的脚步越来越临近,我们期待未来将会有更多的中国选手站上单板滑雪大跳台的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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