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对哦。

还有这件事。

明明自己当时都嫌麻烦不想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容诀要替她接受?

被容诀这么一提醒,桑宁宁原本畅快的心情,再次堵塞。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一凝。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容诀。

桑宁宁的情绪从不遮掩,此刻也直白地显露在脸上,不等容诀的回复,桑宁宁再不说一个字,径直转身走进屋内。

月照西竹,光影摇曳,就在她打算关上窗户盘腿打坐之前,一只小青鸟忽得从缝隙里窜了进来。

在落到桑宁宁掌心的刹那,小青鸟扑腾了几下翅膀,金光从翅膀中散落,半悬浮在她掌上。

七日之后,午时之前,春昼堂中。】

……

七日眨眼便过。

在此期间,桑宁宁关闭了小竹屋的同道,专心修炼。

不止是剑法,而是修习心法。

也不知为何,容长老给她的那本心法口诀,桑宁宁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又是个天生狗脾气,最后索性修炼的还是最普通的外门心法。

日光斜照,空气中带着些许苦涩。

桑宁宁缓缓睁开眼。

她的修为更近了一点,但距离突破筑基还差得很远。

往日她在外门时,所见过的所有外门弟子不是筑基就是练气,无一例外。

从练气到筑基不算得难,但从筑基到金丹,就是一道坎。

迈过了,从此以后道途宽敞,自有归处。

迈不过,那就不过尔尔,泯然众人。

虽然面上不显,但桑宁宁其实是有些急的。

在“簪玉容”时,她就意识到了修为的重要。

明明可以三招内解决的人,但是因为她修为不敌,就要花上数倍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落在内门,就可能成为难以逾越的鸿沟。

桑宁宁烦躁地在屋内打转。

她想走的更远,心底也总想要证明什么,但莫名其妙,一句话忽然涌入心头。

欲速则不达】

伴随着那句话而来的,是青草的气息,糕点的香甜,溪水的潺潺,阳光的温暖,前所未有的放松惬意——

还有浅淡、温和的笑声。

桑宁宁忽得就平静了下来。

她推开门,走出去了几步,又回过头。

桑宁宁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可以加一个小风铃。”

想起小时候难得几次出门见到的景色,桑宁宁平生头一次的,有了除练剑之外的欲望。

她想要布置一个,独属于她的地方。

不同于桑家对她全然轻蔑的忽略,不同于外门弟子室人人一致的刻板,桑宁宁想要一个属于她的、私密的……

一个,也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想法,桑宁宁一路盘算着自己的小家里还差什么还缺什么,一不留神就到了春昼堂中。

到了后,才发现此地不止她一人。

“合着师父的意思是,让大师兄带小师妹,二师兄待五师妹,你们一同下山去清除内什么鸦羽镇上的怨魂?”

不说什么怨魂这样厉害,单说这安排也不合理啊!

景夜扬双手抱剑,又费劲儿地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左仪水一板一眼道:“师父说,沈家来信,你该回去一次。”

沈、沈家?

景夜扬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斩钉截铁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左仪水:“师父——”

景夜扬捂住脑袋哇哇乱叫:“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所有人俱是无奈,只得看向容诀。

唯有桑宁宁不解。

容诀注意到她的目光,便无视了所有人。

他偏过身体,俯身垂首,悄声问道:“四师弟不听话,小师妹以己度人一下,认为该怎么办?”

两人距离很紧,冰冷的唇息不可避免的落在桑宁宁耳朵上。

有些冷,又有些暖。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人与她一同“共谋”的新鲜体验,实在令人新奇不已。

桑宁宁犹豫了一下,也小声道:“罚他不准练剑。”

容诀失笑,笑得胸腔都在震动,甚至轻微咳嗽了起来。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弯起眉眼时像是被春风吹得柔软的雪月。

“这招对付小师妹大抵是最有效的,不过对待四师弟,那就要改两个字了。”

容诀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正紧紧盯着他和桑宁宁的众人,最后看向了景夜扬,从容道:“若是四师弟身体不适不愿去,不如就一直练剑,直到沈道友亲自来找你,如何?”

听听!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如何不如何!”

此话一出,刚才还抱着脑袋撒泼打滚的景夜扬立刻支棱起身体,深沉道:“我最听话了——我马上就出发!”

景夜扬一直很怵这个大师兄。

他总觉得容诀这个大师兄很奇怪,无论外表如何温和,态度如何端方,带人如何宽容,但内里都是冷的。

比如对待他人时,容诀总是有种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就好似只是垂首俯视,无趣地拨弄着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棋子,聊以慰藉。

作为棋子,只有解闷的用处。

等何时不想玩了,自然可以一下掀翻棋局。

目前看起来,似乎只有对小师妹有关的事情时,大师兄会稍微正常些……唔,其实似乎也不太正常……

但是管他呢!

他又不是小师妹!

景夜扬自认十分上道:“有大师兄发话,我必然要去啊!待明日,哦不对今日、今晚——不不不,现在!就现在!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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