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客厅的灯开得很亮, 他嘴唇泛了点儿红,不知是天生,还是刚刚吃过早餐的缘故。

路栀不自在地撇开眼, 落荒而逃前, 心虚道:“没, 没什么事,单纯被呛到。”

等她上了李思怡的车, 李思怡也透过前视镜, 看一眼她透红的脸颊。

“怎么说,我应该没耽误你摄入雌性激素吧?”

“……”

“怎么了, 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李思怡开始熟练地打起方向盘, “你可别小看我我们雌激素, 咱女人活着最不能缺的就是它,不然会长痘还会变丑, 不能掉以轻心,懂吗。”

李思怡又看一眼她光滑平整的肌肤:“不过看你这样子,你是一点不缺。”

路栀:“……”

她欲盖弥彰:“我也没干什么——”

“需要我给你科普吗?雌激素的获取渠道, 接吻、触碰、性生活, 不过喝豆浆什么的也行。”李思怡叹一口气,“所以要不怎么说, 恋爱中的女人特别漂亮呢,不过也得是好的恋爱, 像我们这种单身四五个月的,就只能多看看帅哥,不是我好色, 我是为自己身体着想, 你懂吗?”

路栀沉默两秒:“那你对自己还挺好的。”

“行吧我摊牌, 我就是好色。”

“……”

发现她还没系安全带,李思怡在驶出停车场前,急忙停下:“我说怎么一直报警呢,你这手忽然不能用,我还挺不适应的。”

何止她不适应,路栀自己也不适应。

“养好就能拆了,再忍忍吧。”

李思怡意味深长看一眼她:“你说你老公?”

“我说我自己!”

他挺好的,他有什么需要忍的,他完全就是肆无忌惮。

等车开进辅路,路栀看了会儿窗外,忽然又开口:“你有没有那种……就是经常不受控制,也没有主观回想,但有些画面就是一直在跟前跳的时候?”

“有啊,这不是很正常,”李思怡说,“我第一次跟我初恋打完啵失眠了一晚上,眼睛一闭就是他头凑过来的画面。”

路栀:“你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李思怡:?

“我一直都这么纯情,ok?”

车一路开进小区,李思怡目视前方:“好想接吻。”

路栀:?

“受不了了,每天听你这种有爱做的人在我面前炫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

“我哪里炫耀了,”路栀说,“而且,我也没有,你不要对我有什么误解好不好。”

“那你想做你随时可以有,我可以有吗?”

路栀转头看一眼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追你的男生也不少,你想有也可以有。”

李思怡家境好,长得也漂亮,属于很有记忆点的那种长相,尤其鼻子很漂亮,看着有点儿像不好接近的拽姐,其实直到不行。

“那都太丑了,找到帅的再说吧。”

“……”

*

被拖进李思怡家,第一项任务就是清理积下来的工作。

例如讨论这张卡面是否完全过关、文案这边的修改有没有达到要求,她手动不了,只能靠嘴跟李思怡进行所有的沟通,等到把这些事处理完,李思怡顺道记起来:“你跟你老公的合同签了没有啊?”

“昨天签了,他一直放我枕头边,我不知道。”

李思怡:“几几分?”

她这才想起来:“……我忘了看。”

“……”

路栀:“我手不方便,等拆了石膏之后拍给你看看。”

李思怡看她许久,路栀还以为她在听什么动静,但半晌后,李思怡狐疑道:“我发现你现在,对你老公还挺信任啊。”

路栀偏头:“也没有,我就是觉得……他总不至于坑我。”

“为什么呢?”

“看着不像。”

停了下,路栀补充:“他看着不像在乎那点小钱的人。”

“看来你们这段时间感情进展挺大,”停了下,李思怡声明,“有性生活了别跟我分享啊,我受不了这个。”

“……”

五点多,路栀准时从李思怡家离开,履行承诺去接傅言商下班。

说的时候轻巧,临到去买奶茶时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手拎。

李思怡美其名曰不影响他们二人世界,把她送到融盛楼下,就喊秘书来带她上楼了。

他不爱吃甜的,所以奶茶她点的也是无糖,点的时候暗暗感慨于自己的体贴细致,不愧是她。

路栀这回进去,他没再开会了,桌上是签完的文件,秘书拿好将门带上,她转头去看。

他正在自己那面绿植墙上查看花叶的长势,这点倒是超出她预计,她以为他只会养多肉这些好养活的植物,没想到不是。

他天生就爱养那种娇生惯养、一无而二七污二爸依,水多水少都容易死、温度控制不好也会出情绪的各种花,必须严格控制温度和水分,就连养宠物也是,好养的猫狗根本不在他计划内,他就愿意养叛逆得不得了的狐狸,而且还是两只。

可能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样的活动才有挑战性,太简单了他反而看不上吧。

绿植墙上的每一株种类,都有自己的专属生长皿,旁边还标了温度和湿度,她问:“你养死过吗?”

傅言商转头,这才发现她来了,顿了顿道:“还没有。”

又补充说明:“要在我的手上被养死,还有点难度。”

她看了会儿,发现端倪:“除了这些叶子,你养的都是春天的花诶。”

“怎么发现的?”

“你看温度,还有湿度,而且……感觉就很像。”

他嗯了声:“绿植都是冬天的。”

看来,他这个冷冰冰的办公室,也不是全无温度,只是需要被发现。

“奶茶带来了,加了两份,”她说话忽然有点不自然,“两份珍珠。”

他打开喝了口,舌尖萦绕很浓的铁观音味道:“很苦。”

路栀:“你应该喜欢喝这种吧?”

“嗯。”

她忽然笑开,傅言商看她半晌,以为她要说什么你喜欢就好——诸如此类的话时,忽然听到她点头满意道:

“我真聪明。”

“……”

石膏的绑带挂一会儿就累,她在沙发上坐下,傅言商翻了翻她的袋子,里面还有一个小蛋糕。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给自己买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沙发上的公主就开始吩咐。

“我想吃那个爆浆蛋糕了。”

给她把可移动的桌子推到面前,他打开蛋糕盒,小小一块圆形蛋糕旁,绕着一圈透明的塑料片。

傅言商:“吃吧。”

路栀抬头,他西服纽扣扣得严整,看起来永远有自己的规则和秩序,也不知道被挑战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突然故意:“你说公主请用餐。”

傅言商:?

叛逆的念头不过一刹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越界,正想着要怎么为自己那一刹那的突发奇想找补,忽然,一勺蛋糕喂进来:“吃吧,公主。”

“……”

快吃完时她才反应过来,她买的是爆浆蛋糕,但刚刚圆片抽开来的一瞬间,宣传里的奶油并没有淌下来。

她停了停:“这个蛋糕怎么没爆浆?”

傅言商随她视线看去。

“可能是你没跟它说,”顿了顿,他道,“公主请爆浆。”

“……”

*

回去的路上,路栀跟李思怡在电话里,纠结了一路这个蛋糕怎么没爆浆的问题。

李思怡在那头说:“等你拆了石膏,让你老公亲自给你做,肯定符合你要求。”

一周后,放假的阿姨陆续归位,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傅言商“照顾”她,除了偶尔要收些利息之外,也算良心,等到了复查时间,确定可以拆下石膏后,她终于获得了移动手臂的自由。

拆完之后还很惜命地问医生,可以正常用了吧?

医生给出的回答是没问题:“你恢复得很好,不提重物就行。”

只是没想到,等她回到家,桌上已经摆好了模具材料。

手臂刚好,她用得还很珍惜,小心地举起一瓶桌上的淡奶油,问他:“这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他淡道,“那个蛋糕到底为什么不爆浆。”

“……”

石膏是他陪着去拆的,走的时候桌上还没有东西,应该是他让谁送来的,但当他们回来,家里又没人了。

她开口正要问,看到他已经端好材料走进厨房,于是跟进去:“……你亲自做啊?”

“别人做我担心不爆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