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道:“听瑾惠以前的下人讲,瑾惠曾经想拜这汤爷爷为师,但被睿亲王拒绝。看来瑾惠对汤爷爷也是很是景仰。”
多尼想了一下,道:“只是这朝中之人对洋道士的观点是泾渭分明,既有人称赞他是洋神仙,也有人说他传播邪魔异教。说他是神仙的,多是生过病,被他用药,药到病除。说他是异类的,都是一些武将,说他的历法与祖制不合,如果用了,可能会坏了大清基业。”
“看瑾惠这样看重他,睿亲王一定是赞同汤爷爷的了。”
“话是这样讲,但济尔哈朗就认为汤爷爷有问题。这次上书参汤若望的,就是济尔哈朗的意思。”
汤若望,本是欧洲天主教士,明末来至中国进行传教,因本人精通天文历法、数学和医术,又了解西人制炮之法,在崇祯朝帮助明朝铸建火器大炮,创立历法,也制作一些天文器材,并被明朝朝廷委任为钦天监。李自成进北京后,汤若望逃离北京,直到清军入城,定都北京后,才又回到北京观象台。
摄政王多尔衮多次接见汤若望,汤若望随即上呈自己为崇祯朝研拟的历法。多尔衮虽然不懂,但对这个外国老头却安抚有加,尤其是阅视了汤若望呈献的天文观测器材,更是欣赏这个来自海外的“道士”。
“这洋道士来大清谋生,却不追求钱财,只是研究历法,有时也帮助皇族家人治病,确实得到许多官员钦佩。此人住在内城宣武门附近,距咱王府倒也不远。”多尼道。
李香君听多尼如此一说,心里更生好奇,想知道这汤爷爷到底是何方人士,竟在京师能不求名利,得到多方敬重。
李香君又想起雅娴告诉她,她的娘家人没有来祭奠睿亲王的事情,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多尼。
多尼也是一愣,也是觉得不应该。“即使是正黄旗,自己女儿在摄政王府做侧福晋,现在摄政王没了,也不能没有规矩到不来祭奠!”
“雅娴侧福晋一直在念叨‘人走茶凉’,‘人情如纸’,我却担心宫内风头是否有变化,我把此事告诉殿下,看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多尼低头沉思,想了一会道:“似乎一切如常。明天十四伯大丧出殡,宫里消息说太后特意叮嘱,仪式要等同大行皇帝。这规制已经是超规制了。”
“郑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也没有消息。”
“亲王可否安排一些眼线潜入郑王府?在这时局转换阶段,了解济尔哈朗的动向应是极为关键。”
“恩,我堂弟罗科铎的参将和济尔哈朗家几个儿子时有聚会。我会在此方面加强了解。”
李香君喝了口茶,调侃道:“殿下在这里说了半天话,还不在福瀛阁四处看看,睹物思人?”
“哦,我都忘了。只想着过来见到你,问候一声。这福瀛阁我以前没有来过,现在瑾惠已经不在,所以也没有什么旧物值得怀念。”
李香君原本因为多尼来福瀛阁可能是为了怀念瑾惠,而非转程看望自己,听多尼这样一说,才明白多尼对福瀛阁并无特殊感情,还是以看望自己为主。李香君女人心态,觉着如果多尼是专程看望自己,虽于礼教上不妥,但内心还是很有些开心,笑嗔道:“殿下这么快就忘记了姐姐?”
多尼也发现自己的说话有些失态,忙掩饰道:“我.....我还是要到周围看看。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转转?”
李香君来福瀛阁多日,却没有到福瀛阁旁边的荟玉楼去看看,便答应下来。多尼随即叫董得全、李福海先去荟玉楼打开门,自己和李香君、春晓、追月跟着出门。
刚刚到院子里,只见内大臣鄂硕从外面走来。鄂硕见是多尼在,因为事先没有想到,先是一惊,连忙跪地打千儿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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