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美人误终生,不见美人终身悔。

用此句,形容入目的颜色,绝对值得。

甚至让颜冰云生出一种,看了绝命容颜后,被割喉也是值得的想法。

呸呸呸…我可不想死…

颜冰云几乎马上立刻,强迫自己闭眼,怕这个心灵的窗户关得太慢,直接眼睛鼻子皱成一团,来达到秒蔽双眼的效果。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也没看见!

这种幼稚的行为,灭一点不漏看见了。

一点生气的欲望也生不起,只是觉得那张黑瘦的小脸滑稽搞笑,逗笑了自己。

他笑了,他曾经有笑过一次吗?他问自己…

这一次,不再是那种讥讽的怪笑。

他觉得这个雌性特别…很奇怪,就像无聊的生活里,突然闯进一只行为不合常理的小兽。

好像这只小兽本来吃草的,突然吃肉,他好奇,想知道为什么。

眼前这个雌性,就是让他有这种想知道为什么的冲动。

这时候不怕他,还真敢望着他的脸发情?

可是…

他为什么不讨厌她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呢?

她?不怕他那双受诅咒的红眼睛吗?

颜冰云心里吐槽各种草:我怕的,真怕你把我给嘎了…看你只是个意外,不过你真好看!

还是说?这个小雌性是个傻的?

连兽界的红眼诅咒的传说,都不知道?

这里是封闭的大河森林地域,可是再如何,也应该知道红眼睛的诅咒,这个千年传说啊。

大河森林好像只有三个部落,一个是花豹部落,一个是黑熊部落,一个是更远的雄狮部落,都是比较落后封闭的部落,且他们不愿与大河森林外的部落交往,她来自黑熊部落?

灭和威是杀了一个黑熊兽人,才发现被人打晕的这个小雌性。

“小雌性,你不会真是个傻的吧?才会被部落抛弃?”

灭冷冷淡淡问话里,带着意味不明的自嘲。

你才是傻的,你才是被抛弃的,我是被骗出来的。

哼,那个阿多也是,问他武在哪里,支支吾吾的,弄得老娘还真以为武重伤了,一时失察,被骗了出来。

是谁?弄这一出大戏?

颜冰云脑海里不由浮现花那张圆脸,不,她与花的关系没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吧,那么?是阿香?

云有记忆里,阿香就不喜欢她,看着她像仇人一样,有哪个雌性看自己的幼崽像看仇人的?云印象中阿香曾经很喜欢自己的兽父,怎么会讨厌她?

脑子不够用…

灭只是说她傻,她真的一副愁肠万种的烦恼模样。

灭脑子里一震,她现在的表情像极了曾经那只,跑进他陷阱里的麋鹿。

睁着无辜大眼…

单纯无害地…望着他这个狩猎者。

向他求救的模样,与眼前的这个雌性有一刹那重叠在一起。

那时,幼小的他唯一开心的事情。

他用小聪明弄出来一个陷阱,抓了一只比三岁的他,大出五六倍的猎物,一只灰棕色的麋鹿,它没有惊慌,只是用一种单纯无辜的眼神,向他求助。

他别过头,把这头麋鹿献给他一直仰慕的他,原以为会得到笑容,谁知道迎来的是一巴掌。

那只粗壮肥厚的手掌,热辣辣打在他脸上的触感,生生把他唯一念想击碎,他的胸腔仿佛被撕碎般痛苦,他记得那个兽人望着他猩红眼睛时候,眼里的害怕。

他讨厌,讨厌那个兽人眼里的害怕,他红色的瞳孔把那张脸,变成了红色,红色的水汽让他再也看不清那个兽人眼里的害怕。

所以,他喜欢血雾,红色的,挡去那些让他不舒服的眼神。

耳边还飘着那个兽人厌恶的声音:“被诅咒的废物,妄想得到喜欢与尊重?”

他不是…他不是,他只是一个三岁,渴望被爱的崽,他不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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