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距离待客厅不算特别远,纪评在路上问起了有关老师的话题,他斟酌着词汇,先提及了易林尔斯公爵的邀请,又顺势聊到了家庭教师。
如他所料,索斯德爷爷幼时确也请过家庭教师,教导各种课程,只是索斯德爷爷本人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些课程,称它们没有实际用处,并表示自己逃课过。
纪评略有点好笑地开口:“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曾做过这些事情的人。”
索斯德有点忐忑,他也不想在纪评先生面前自曝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偏偏又不太敢编造谎言,现在观察纪评神情,道:“那是小时候了,不太喜欢宗教课程,我更喜欢文学一类的审美课。”
纪评顺口问道:“那有让您印象深刻的老师吗?”
索斯德沉默了。
哪怕是小时候,能教导他的也没几个,聘请的家庭教师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无一例外都会羞惭走人。但如果说没有,其实也还是有的。
比如说曾经称赞过他天生就该追寻真理、引他加入真理高塔的首席,再比如,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的纪评先生。
前者不过是占了个身份高,用纪评先生曾经教过他的话来说,类似于爱做恶作剧的“先贤”,他幼时心悦诚服,现在越想越烦。
但纪评先生不一样,他时常会觉得纪评先生一定处在一个遥远的,他永远都接触不到的世代,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令他叹为观止的理论呢?这样一位年老的长者还愿意悉心教导他,他应当为之荣幸。
索斯德道:“有。”
他诚心诚意的用了敬称:“您教导了我很多,远胜过那些空有名誉的家庭教师。”
猝不及防的纪评强颜欢笑:“索斯德爷爷,您真是言重了,我还只是个晚辈,在和您相处的时间里,我一样受益良多。”
不愧是纪评先生,历经岁月仍持守谦逊之心。
索斯德若有所思:“这就是那句,‘活到老,学到老’?”
一点也不老的纪评:……
他心想索斯德爷爷是位老人,再精神抖擞也是位老人,分辨不清句子和句子之间的细微区别是很正常的,于是不厌其烦纠正:“您才是这种态度的最佳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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