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以扫了一眼周围,化成人形的警猎一个个严肃认真,他们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仿佛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艾以目光如炬,直视拜一,问道:“谁让你来的?”
听见艾以这么问,拜一短暂的停顿,选择隐瞒,随后继续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回答道:“我乐意来的。”
他乐意?从皇都调出来这么多的警猎,动静不小,不是什么天大的阵仗,可能配不上这番举动。
艾以眼神一暗,直白问他:“是不是领了大皇的皇令?”
见他猜出来了,拜一也不再否认,点点头:“是,大皇让我来接应你。”
跑了这么远,带了这么多人,拜一也不知道大皇打的什么算盘,他摆摆手抱怨:“谁知道为什么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来。”
想到大皇的计划,艾以从牙缝里冷冰冰的抛出来几个字:“大皇可真是,人尽其用。”
“事不宜迟,快走吧,回皇都。”拜一不耐烦的催促道,说着自己便迈步要先走。
“走不了。”
艾以的话让拜一打算离开的身形一顿。
拜一皱皱眉,在他转身想要质问艾以为何这么说时,突如其来的夜雾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弥漫在他们周围,渐渐吞噬掉了所有人。
“大皇既然布下初令这个诱饵,又让我们汇合,这还不明显吗?”艾以望着周围,一贯的镇静冷静。
拜一敷衍的态度收了回去,面色阴沉,来时的疑云被艾以的话冲散。
但是大皇为什么就如此确定反叛者一定会在今夜对初令动手?他们又是怎么得知艾以和初令的行踪?
雾气越来越重,从开始的缥缈变得厚重,夜间清醒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浑浊燥热。
周围的血族骑士和狼人警猎立刻察觉到未知的危险。
他们做好准备,绷直身子,左右观察,确定同伴位置的同时,也时刻寻找和确定第三方的气息,用万分小心应对即将突发的情况。
这些迷雾不是普通的雾气,在拜一察觉到不同的下一秒,诡异的气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令人惊奇,这次狩猎,当真找到了让我满意的猎物。”
一个空灵阴冷的声音破开重重雾气,环绕在每个人耳旁,他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没有固定的位置。
向来敏锐的骑士和警猎们竟然也一时无法确定声音来源,这声音如同机械,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不带任何情绪,仅仅只是声音传来,不见人影,周围却不闻其他气息,隐藏的极好。
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现身,艾以神色如常,淡淡道:“来了就出来吧。”
拜一站在他的对面,刚刚听见不明者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讥嘲的笑意,他暂时断定那人会从他身后出来,身形不动,侧首道:“都多少年了,地下的老鼠才爬上来。”
“哈哈哈。”
狂妄的大笑越来越清晰,那人的靠近让所有人在同一时刻找到了声音传来的位置,拜一转身面对前方,浓重的雾气如挂了一层白幕,隔绝了他的模样。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同时遇到皇都的两个高级将领。”
听这声音,靠近的气息,以及伴随的毒雾,并不像克卜勒。
艾以和拜一直笔直的站立在最前面,心中对来人的身份猜测几分。
这鬼鬼祟祟的模样最让人不屑,拜一哼道:“之前没机会,现在找上来,我们也可以早早了了这件事。”
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久久的平静,周围突然没有了声音,安静的让人恍惚觉得刚才一切都不真实,只有这白到看不清周围一切的雾气真实的提醒他们所有人,不要放松警惕。
艾以突然察觉到身旁一阵风穿过,直奔身后,他心里一紧,疑心他们冲着初令来的,立刻转身查看。
一个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人用黑雾附着的手掌抓住一个警猎的头按在了马车。
黑雾包裹了那名警猎的脑袋,看不清他痛苦的五官,甚至不闻一声惨叫,僵硬的躯体不断抽搐,而头上的手却如钉子一样悍然不动,头骨裂开,濒死的呜咽,直到他彻底没有了挣扎。
不曾露面的人还是谨慎,面上用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健硕魁梧,虎背熊腰。
从身形,小部分暴露的面部以及行动灵敏程度判断,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人,动手干净利索,不见拖拉,眼神清明有神,窄袖包裹的手臂无比粗壮有力。
“原来如此。”
在弄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深陷迷雾却毫无反应之后,执事感到久违的意外。
难怪领袖点名要这人,他目露疯癫,旁若无人,动手取下猎物脖子处的异物,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仔细打量这多年前才难得见一面的东西。
细细的灵针里有金光白光交叉如水流动,分流明显却交缠,药灵安分,不见躁动,更没有强势的冲破。
灵针整体平滑成针型,捏在手里有明显的实物感,只是差些火候,尚且成型,透亮而不实重。
“药灵灵动,难以掌控驯服,能以药灵化针化形的药师,百年来我只见过一位。”
说着,他黑白分明的瞳仁转动,目光虽然在灵针上,却侧目用贪婪狠厉的目光望向马车,不知道到底在看谁。
男人语气意味深长,充满了刻意的算计:“国爵夫人的小儿子有如此强大的药力,确实让我满意。”
这人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艾以打量四周,目前并未察觉周围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但他不敢掉以轻心,这人断不可能如此自信到一人前来,真有其他,一网打尽是最好。
艾以警惕之余思考着对策,目光死死盯着执事的一举一动,手里暗暗凝聚了异能。
“今日,我来对了。”
领袖看人的本领一绝,马车里的人会是一个很好的容器。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执事随意的两指用力,黑雾闪过,灵针破碎,只留下了点点星光。
就在第一针消散的同时,其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后脖颈处传来灼热的刺痛感,如火刀划过,撕裂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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