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反叛者早就有所预谋,不少人纷纷拿起手上的武器,效仿第一个人。

一时间,血腥味四起,整个前院变成了人间炼狱。

眼下的血族骑士被鲜血引诱着,注意力和意志力都即将溃败,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虚弱着继续和反叛者周旋。

他们和开始的勇猛精进不再一样,却仍然努力拖住反叛者去攻击初文的脚步,誓死扞卫职责。

身后的长刀刺了过来,初文因为这一刻的分神险些被刺中致命位置,他转身闪躲之际被砍伤了肩膀,短暂的失去痛感之后便是排山倒海之势的剧烈疼痛,伤及心肺,动则牵扯全身。

他快速冷静下来,做出反应,忍着肩膀上的剧痛,一手将那人抓起来踢向了一边,抬手捂着伤口。

风拂过,都要疼上万分,他绷紧身子,咬紧牙关,压制住冲击大脑皮层的剧烈疼痛,迅速用药灵疗伤止血。

大量的新鲜血液从肩膀喷涌而出,血流不止,这一刀砍的很深,霎时间初文的唇色发白,光洁的额头流下虚汗,浑身颤栗不止。

终究是人类的身体,他慢慢靠墙,顺着墙面缓缓坐下,留意小动作对他伤口的加重。

严重的撕裂伤口让初文变得无力,源源不断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整个手掌和上衣,止血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眼下是来不及了。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脆弱不堪,太无趣,太无趣,刀光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克卜勒已然看见他的伤势,甚至分出一半的注意力去嘲讽他。

初文受伤之深,血腥味刺激克卜勒的情绪更加亢奋,散发的气息也更加强大,牵动身体的每一处神经,狰狞着想要扑过去立刻结束了他。

因为失血过多,初文的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涣散,他听不清克卜勒在说什么,眼前一阵阵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挤着仿佛没有感知的眼睛,想要从眼冒金星的状态里出来,睁眼发现漆黑一片,痛苦不堪。

大脑接受视觉的传递,他虚弱地左右环顾,看见保持一丝理性不放弃的血族骑士和顽强抵抗的秦德,他向前想去帮助他们,身体与意志相悖,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刚挪出步子向前一步,便跌倒在地。

因为承受者的失力和重伤,一时间,保护层的力量变得薄弱,明亮的颜色也慢慢褪去,部分药息回笼,优先治愈主体的伤口。

看着哥哥失血过多倒下,初令眼下充满慌乱,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三楼,将冲破的目标从门上转移定向唯一一处光层较脆弱的露台。

手背上的花纹家徽随着初令的意识亮了亮,随后召唤出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匕首,反射着妖冶透亮的月光,发出神秘朦胧的光芒。

初令调动自身的能力,将所有能量聚集在手上,快速举起匕首,狠狠刺向没有实体,却清晰可见的白光。

遭受到外界的猛烈撞击,保护层因为能量的不足,不堪重创,剧烈的晃动起来。

初令的动作接连不断,被光层的力量波动,震麻了手臂,震伤了虎口,他顾不得这些,一心一意绷着神经,祈求上天听见他的祷告,祈求一切来得及。

光层在接连不断的强烈攻击下,终于有了明显的裂痕。

克卜勒狠毒如此,这样命令他们靠自残来达到目的,初文把散去的意识找回,他用没有受伤的肩膀借力墙壁撑起,粗糙的墙壁摩擦划伤了他的手掌,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手印。

肩膀上的痛感将他往下拉扯,可是紧扣着墙体缝隙的冒血指尖依然在用力,强撑着沉重的身体爬了起来。

兄弟之间有奇妙的心灵感应,他想抬眼去寻找弟弟的方向,却害怕暴露初令的位置,忍下了心里最后一份渴望。

保护层变得虚无,秦德的保护层也被克卜勒击破,几招下来就将秦德的能力完全压制住。

克卜勒得逞了,用力把浑身是血的秦德踢向一旁。

秦德被甩出来几米的距离,强烈的冲击力把身后的墙砸出一个大洞,秦德痛苦的闭上眼睛,忍受体内五脏六腑被冲碎的绞痛,无力压住胸腔内翻涌而上的气血,最后偏头张嘴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稀碎的石子灰尘随着秦德无意识的身体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掉在他血污不堪的身上,凌乱的头发上。

随着紫光闪现,秦德高大的身躯慢慢的缩小,回到了黑狐的原始形态。

克卜勒站稳脚跟,握紧手杖扭头朝向初文信步走去,高大的身子,骇人的神色,带着死亡的预告,可怕和恐惧迎面而来。

初文此时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挣扎着爬了起来,可还是体虚的跪趴在地上背对着克卜勒,俨然已无还手之力。

胜券在握,克卜勒又恢复到了原来阴沉的模样,战斗没有影响他分毫,仿佛刚才和秦德激烈厮杀的不是他。

沉重的拐杖沉重敲击着地面,闷闷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比丧钟还要晦气。

克卜勒什么也没说,利落的抛起权杖,空中接过权杖向前一击,黑色的魔力从黑色的杖身开始下汇,快速笼罩包裹了初文身上的保护层。

顷刻之间,光层像被某种压力挤压一般,强压和初文的虚弱让光层脆弱不堪,最后不堪重压,被瓦解压碎,玻璃碎片般的光块落下在地,分解开来,消失不见。

初文也因药力和保护层破碎的突然冲击,体内的药灵乱窜,很难压下,药力意外突破身体,他随后感到胃里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奈何不住,吐出一口血。

初文感到一阵耳鸣,身后的声音空灵不清,他依然挺直腰杆,擦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脸色变得宁静,想用最后的时间去寻找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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