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要是没事,我和大黄可就出门了。”

“没了,你去吧,中午早点儿回来吃饭。”

“晓得啦。”说完,人就拿着袋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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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快过来。”

“正好没客人,我们继续聊你那后宫八卦。”

大黄:“......”

“小主人,不,安姐。”

“你就不能好奇点别的,给狗子留些遮羞毛行不行?”

“不行!我这以前听不懂你说话,现在能听懂了当然要好好的关心一下你。”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弟。”

“......我是狗。”

“那我不管,家里公认的。”

“......”

“快点儿的,那个萨摩小美,还有二哈葡萄......我都还没听过呢。”

大黄很沮丧,以前家里随便说没人理他。都怪它嘴不把门,这两天压根没适应它姐能听懂它说的话了,没事就在家门口可劲汪汪叫。

结果......哪条狗来告诉它,它姐一个人怎么对狗的八卦也这么好奇?

“小美是我和徐爸爸去......”

“你好。”

元槐安撑着下巴正笑的开心的等着大黄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元槐安脑子里咯噔一下,立马抬头,随后抿唇一笑。

“你好,有什么需要?”

“我想看看布料。”

“好的,这边请。”

“麻烦了。”

两人一走,大黄撒腿就往旁边的大门角落里一蹲。

它还是适合蹲在这,巴适。

里边的元槐安站在离中年妇女一米多的距离,已经观察了有一会儿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事?”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元槐安看着一边抚摸布料,一边垂眸说话的人,也不否认。

“有一点儿好奇。”

不主动就没有故事,不主动就不能完成任务。

“上回我就见过您一面,听奶奶说你总来看布料。”

“我看您刚才的样子,你应该懂这些料子。”

平日里来做衣服,买布料的,很少有懂行的,奶奶总要给人介绍,很少有像女人这样懂行的来。

女人的手在料子上顿了一下收回:“略懂一点罢了,拿不出手。”

元槐安讶异了一下,也不拆穿。

“那我能问问您为什么经常来看这些料子吗?”

“你愿意听吗?”

“当然,荣幸之至。”

女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想要倾诉的念头。

她伸出手,继续触摸着手边的料子,脚步轻挪。

“你知道吗,我在这里逛了有一段时间了,你们家的裁缝铺子是我最常来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那你是想做衣服?”元槐安想起自己的任务内容,心里一动。

女人点了点头,又摇头:“找不到理由。”

这话让元槐安闷住了,拥有一件新衣服还有理由?

“当然要有理由,不然怎么脱得下枷锁。”女人呢喃。

听到这元槐安没有再开口,她知道女人的故事这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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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那是一个好地方,很养人。

可是雨多的地方,它总是忧愁的。

华棠慕卿,烟雨皆知。

华棠,江南布匹世家独女,千娇万贯的长大。

慕卿,筹谋了十几年,一朝归国,却只想寻仇。

“你好,我是慕卿。”

“你好,华棠。”

一眼即是万年,对华棠来说,年少遇见了太惊艳的少年,往后余生,她就没了故事。

“小姑娘,你知道吗?”

“爱解怨仇,但是难救亡家。我们最热烈的那一年,家逢巨变,旧时代的家人觉得女子的婚姻就能扛起那坍塌的砖瓦。”华棠不知道想起什么,讽刺的笑了笑。

“他给我带来的新世界还没有筑起,老旧的瓦片就已经砸弯了细腰。”

元槐安心里一滞,有点堵:“您妥协了?”

“蒙受族恩,理应如此......可是我却退缩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怯懦,很没有担当?”

元槐安说不出话。

但女人也没等她开口,又说了起来。

“故事其实很没有意思,但是他却走了。”

“有意思的是,他走了,却成就了我。”华棠的语气有点儿讽刺。

“小姑娘,你说好不好笑,最后的我能救整个家,却失去了他,至今救不了自己。”

华棠的故事就像她说的,没有意思,但是于她而言,却如枷锁。

故事讲完,华棠摸着手底下的布料轻笑:“旗袍是我们初见的时间我穿的,我喜欢,他也很喜欢,这是我们的约定。”

“可是如今,我却没了理由。”

她扛起了所有,却失了心;能走出江南,却走不出自己织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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