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笑之间,聂羽卉见白诗琦依旧是闺阁女子的装扮,未挽起妇人发髻,奇怪的问道:“琦姐还未出嫁吗?”
鸿蒙大陆一般成婚年纪普遍都在十八、九岁。当年的聂羽卉若非奔赴战场,估计也早早和风陌然成婚了,不会留到现在。
白诗琦年岁比她大了一岁,如今尚未出嫁,叫她有些奇怪。她这表姐从小到大身边便不缺乏优秀的追求者,怎么没遇到个称心如意的呢?
白诗琦笑着摇着头道:“尚未,这些年也遇到过喜欢的,只是人家不喜欢我,不觉就已蹉跎了岁月。”
聂羽卉也未再多问,情感方面,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有的人总是不愿将就,又岂能去强求人家一定要一样。
她寻着其他话题和她聊着,两人聊着聊着,宫宴的时间已越来越近了。
本在别处游荡的人也开始慢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聂羽卉眼角间瞥见一位坐到了最后位置上的一个女子。
那是一个美丽非凡的女子,美到年龄都模糊,叫人猜不出她的年岁。
只望她一眼,便叫的聂羽卉想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些诗句形容。
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而她的美,叫的旁边的花丛都成了陪衬。她的美,只怕整个宫宴无人能及。
聂羽卉不是喜欢女人,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的美人,莫说男人,就是她这个女人看了也不住心动。
白诗琦也留意到她的眼光,顺着她眼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
“这是谁家的夫人啊?好生漂亮。”聂羽卉赞叹道。
那女子已是妇人装扮,因是哪位官员的夫人,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福气。
白诗琦回答道道:“那是金大人的夫人。”
“金大人?金游商?”
见白诗琦点着头,聂羽卉奇道:“不对啊,金大人的夫人我以前也见过的,没有这么漂亮。而且金大人当年已是三品大员了,那夫人坐的位置是七品官员的位置了?”
白诗琦笑道:“你离京多年,自是不知其中缘故。那金大人的原配早在五年前便去世了,而这位却并非她的续弦。”
“不是续弦?”聂羽卉想了想,说道:“莫非是抬位了?”
白诗琦点头说道:“不错,这位在金夫人在世时,便已是金大人的贵妾了。。。”
她停了一会又说道:“据说这位姑娘本不过是个画匠的妻子,可画匠不久后就死了,她便成了寡妇了,后因美貌而被金大人看中后,纳入府中。金夫人死后,金大人一心想将她抬为正室。”
聂羽卉说道:“天楚律法,只能续弦,却不能将妾抬妻的啊?”
此律法便是为了防止妾为成正妻而将原配暗害,自己上位。
像当年的方世杰他们,若非是聂傲霜休夫在前,他才将赵妍诗迎进门的话,那赵妍诗这辈子都只能为妾了。
白诗琦点头道:“是啊,但金大人不顾律法,定要将她抬正,因而才会由一个三品大员,被贬为了七品。”
原是如此。
白诗琦又说道:“当年那事闹的也挺大的,不少人都在说,这位夫人怕是会什么妖法,把她原本的丈夫和原夫人暗害了,又叫的金大人为了她不惜贬官。”
聂羽卉嗤笑道:“这也太荒诞了吧,许是人家为人比较好,才叫的金大人喜欢呢。”
“或许吧,不过这个夫人,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能成为三品大员的贵妾已是难得,何况为夫人。当年又闹出那么大的事,叫的她在这京都的夫人圈中风评不佳,那些夫人都不是很愿意和她打交道。你。。。也还是不要和她靠太近的好。”
白诗琦好心提醒她道。聂羽卉本就因未婚先孕之事就有闲言碎语,若再去和那夫人靠太近,只怕会叫人更加嚼舌根。
聂羽卉巧笑道:“谢琦姐提醒,不过我啊,还是想见识见识,她究竟是有什么样的魅力。”
说着她当真往那夫人那边走去。
她素来就不在意那些所谓的闲言碎语,想见识的人便要去见识见识。
她到那桌时,见得那夫人提着笔,在一纸上不知勾勒着什么。
在靠近些时,方才瞧得她是在画旁边一株罕见的山茶花。
一笔一画间,便将那花朵勾勒的栩栩如生,仿佛当真在纸卷上活了过来一般。
只是她并未带其他颜料,只有简单的墨画,未能将花填上色彩。
饶是黑白两色,也可见绘画之人的功底。若是这画能落成,该会是何等惊艳绝伦。
聂羽卉不禁由衷感叹道:“好厉害的一幅画,仅仅黑白两色,就已能将这山茶花仿佛搬到了纸上一样。”
那夫人听到有人夸奖,抬头对着聂羽卉浅笑,这一笑,当真是一笑嫣然,比这御花园的酒香还要醉人。
聂羽卉赶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她不是喜欢女的啊喂,但是这夫人真的好好看啊。
“第一个。”
“嗯?”
“你是今天,第一个肯上来和我打招呼的。”晚风将她鬓边几缕发丝吹乱,她轻柔的抬着手将它拨正。
聂羽卉不禁感慨,原来是真的有人可以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的。
不过她也注意到,她这一桌着实冷冷清清的,比起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她这边显得和周遭格格不入。
甚至她过来的时候,不远处坐着的那些夫人眼神皆向着这边瞥来,眼中流露着几分鄙夷。
看来琦姐果然没说错,那夫人在京都夫人圈子中名声不好,都没人敢和她亲近。
甚至离得她们近的一些夫人见她和那夫人打招呼,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真是一丘之貉。”“难怪凑一块去了。”之类的话。
那夫人听着那些话倒是未受些什么影响,已经笑着说道:“怎么样,和我打了招呼,她们就开始议论你了呢。”
聂羽卉也是毫不在乎,直接了当的坐了下来,说道:“爱议论就议论去呗,从昨日我回来开始,闲言碎语就已听到不少。若我句句都要计较,活着别人的话语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夫人说道:“果然是上过战场的女子,眼界果真不是那些闺阁女子那及。”
聂羽卉笑着说道:“金夫人的画工也是出神入化,就是那些个大国手也未必能较得上。”
她低眉浅笑道:“我闺名曲知意,聂将军可唤我知意便是。”
“那你也唤我羽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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