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啊,不能去!”
潘吉文终于吓哭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这一去估计就回不来了。
他爹潘大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惹事儿,千万别作妖,现在严打期间,犯个小事儿没准都得坐一年半载的牢子。
按照刚才李向东给自己定的罪名,自己还不得被枪毙啊!
想到枪毙,潘吉文就觉得裤子一热,吓尿了。
李向东闻见尿骚味,嫌弃的从潘吉文身上起来,又去拽他衣领子。
“我错了,二哥,我真错了。你是我哥,我以后再也不敢和你闹事儿了!”
潘吉文就像一条癞皮狗一样趴在地上不起来。
“真知道错了?”
李向东缓缓口气。
“真知道,我真知道啊!”
潘吉文见李向东口气缓和,连忙保证,“我以后绝对听你的话,看见你我肯定绕着你走,二哥!”
“那行,我就相信你一次。”
“谢谢二哥,谢谢二哥!”潘吉文大喜过望,就要爬起来跑。
“哎,等等!”
“咋,咋了,你要反悔?”潘吉文声音颤抖。
“那倒不是,不过你这个人没有什么信誉度,我现在把你放走,你明天要是翻供,倒打一耙,我可没什么着啊!”
“啊?啊啊,那指定不会。”
潘吉文黏黏糊糊的否认,心里暗恨,这小子又算准自己的想法了。
等自己一回家,明天就去找舅舅,非得让派出所去逮李向东。
“要想让我放你一马,你得给我做个保证。”
“怎么,怎么保证?”
“来,写个认罪书吧。”李向东笑眯眯的把自己的记账本子递给潘吉文。
“咋写啊?”潘吉文拿着本子就像拿了个烫手山芋。
“我说,你写。”
“我叫潘吉文,潘家庄村人,我爹是潘家庄村大队长,今天我看到李向东在供销社买了白糖,在屠宰站买了猪头,心生歹意,一直尾随李向东和他的妹妹。走到县砖窑厂大坑的时候,和潘嘎子用棍子偷袭李向东,准备把他打晕,并抢走猪肉和白糖。李向东正当防卫,要把我和潘嘎子送到派出所,因为我认罪态度良好,李向东决定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我再犯罪,李向东有权利把我这次的抢劫杀人罪上告派出所。潘吉文,潘嘎子,一九七六年某某月某某日。”
潘吉文颤抖着手写完,递给李向东。
“按手印!”
“啊,没有印泥啊,怎么按?”
“用你的血。”
“不要给我放血啊!二哥!”
潘吉文大惊失色,哭出个鼻涕泡。
李向东嫌弃的拿起潘吉文的右手大拇指,从他还没干的鼻血上按了一下,又按到认罪书上。
潘吉文疼的“哎呦”一声,“这下行了吧,那我,走了啊!”
“等会儿!”
“你还要干啥啊,祖宗!”
潘吉文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李向东走到装晕的潘嘎子身边,踢踢他,“别装死了,赶快起来,你也按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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