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起身让亲卫叫过来王彤,不一会儿王彤就来到苏慕的房间,看着满头是汗的苏慕躺在炕上,刚要开口,张谦伸手示意别问,“伯川,你带着一百骑兵,迅速去渔阳,把夫人和少爷接过来,一路上不要有任何耽搁,你觉得几天能行?”
王彤多次去渔阳,道路再熟悉不过了,捉摸了一下,“先生,往返,加上少爷年纪小,得坐车,我觉得我一天半能到渔阳,但是回来得三天半。”王彤说道。
张谦琢磨了一下,“潘副将,五天后你去巡视卢龙和榆关,咱们外紧内松。”
“好!现在这样就听先生的。”潘武说完就去准备粮草和人员。
苏慕依旧静静地躺在炕上,呼吸虽然平稳,但额头上的汗水昭示着他的不适。张谦和潘武轮流守在他的身边,两人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担忧。
官署内忙碌的氛围被一股隐秘的紧张所取代。尽管外界并不知情,但在这些知情者心中,徐无城的安危与苏慕的健康紧密相连,他们清楚,若将军有何不测,这片土地将会面临巨大的变数。
如有苏慕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郡守田泽派来的人是指挥不了这些人的,而他们内部也是不行的,虽然潘武是副将军,可是潘武一直都是苏慕的副手存在着,他对于蒙戈、王彤、王塞、乃至于高健时候的威信是上下级的威信,和苏慕那种一站在那里其他人就闭嘴的威信根本不是一回事。
王彤不愧苏慕一直拿他当亲卫队长、教官、斗将的头牌,他当天带着脱胎于渔阳骑的精锐骑兵匆匆离开了徐无城,没有任何军令,就是“跟我走。”一句话。
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促。他心中明白,张谦派他去做的这件事关系到整个镇东军,将军的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将军有了什么事,只能是少爷赞提,哪怕他现在还不会说话,但是他姓苏,是苏慕的嫡长子。
而徐无城内,潘武按计划准备巡视事宜,同时安排信得过的部下暗中加强城防,以防万一。
张谦则专心照看苏慕,定时给他喂药,并用湿布擦拭他的额头,以减轻他的热度。时间就是一秒一秒的流逝,对谁都一样,但是对潘武和张谦而言,这五天的时间太缓慢了。在这期间,徐无城内外都显得异常平静。
在官署大堂旁边的炕上,苏慕在第五天的黄昏时分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刚开始他的眼神有点迷糊,但很快眼神就变得清晰起来。“张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那?”苏慕虚弱地问。
“将军,您醒了!潘副将出去巡视城池了。”张谦急忙回答,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苏慕轻轻地点了点头,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张谦立刻扶住他,“将军,您病得不轻,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我怎么了?”苏慕问。
“将军,您是因为连日在严寒中工作,回到徐无后,屋里暖和,加上紧张情绪一放松,寒气就侵入您的身体了。不过您已经挺过来了,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张谦解释道。
“嗯。”苏慕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慕刚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位焦急的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急匆匆走了进来。是苏慕的夫人刘丽和他们的儿子苏泰,显然是王彤不负所托,将他们安全地接了回来。
苏慕看到家人,眼中闪过一丝安慰的光芒。刘丽快速走到炕边,紧紧握住苏慕的手,眼含热泪:“你怎么了?吓死我们了!”
“没事,没事,本来也是说好的,等这边安顿好了接你和孩子来,只是接你的时候我病了,别怕,没受伤啊!”苏慕说着话,咳嗽了几声,张谦看到后,让刘丽把孩子抱走。
“夫人,您带着少爷先去后堂休息吧,给您准备好了住处。”苏慕听见张谦的话,尽力露出微笑的看着妻子刘丽,然后目光转向张谦,“张先生,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了。”
张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知道,此刻苏慕需要的不仅仅是药物的治疗,还有家人的陪伴与慰藉。他也知道,整个徐无城和镇东军的士气,都需要苏慕这个支柱的早日康复。
“将军,您就安心养病吧,城里城外的事务,我和潘副将会妥善处理。” 张谦温和地说,然后轻轻挥手让刘丽带着苏泰退出了房间,保证苏慕能有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慕在炕上静养,他的体温逐渐正常了,咳嗽也逐渐少了。“别闹,等你好一些再说啊!”刘丽面对苏慕的咸猪手有些娇羞和不好意思,仔细想想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放在后世一般这个年纪还在谈恋爱,但是两个人不仅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了。
苏慕看着妻子的害羞模样,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丽儿,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刘丽点点头,然后看着苏慕,“那你好好休息,我和平安先回去了。”说完,她抱着苏泰离开了房间。
苏慕不用忙着来回救场,也不用琢磨什么事情,妻子儿子都在身边,虽然自己还病着,但是现在的放松是他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
“将军,吃饭了!”潘武的大嗓门让苏慕从温馨的家庭氛围中回过神来。苏慕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听到了。
潘武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进房间,看到苏慕那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心中也是一阵欣慰。他放下饭菜,轻声对苏慕说:“将军,您身体刚好些,这些日子就多吃点肉,虽然张先生说要吃流食,但是那玩意吃不饱啊!”
苏慕点点头,看着眼前的饭菜,感到了一丝被关心的温暖。“多谢潘武兄关心,这是又出去打猎了?”苏慕看到一条明显不是家养的牲畜的腿。
“嗯,王彤猎杀了一只野猪,也就是伯川的神射,这野猪发起疯来可是不好弄。”潘武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开始摆放餐具。
“怎么摆下三副碗筷啊?”苏慕看着潘武摆放的餐具有些不解的问着,“哦,张先生说一会儿也来。”潘武回答着。
苏慕点点头,不再多言。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确实感到了饥饿。在病榻上的日子,他的饮食大多是稀粥和汤药,如今看到热气腾腾的肉食,自是觉得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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