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十四年,七月七,拓荒队按往常般前往旧大陆开荒拓野,本以为似从前般,一帆风顺。
不料前后遭遇树精袭击,天降星火,偶遇神秘白衣人,一切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尤其是一向稳重的莫以尘,他心中的那道白色身影,久久不能遗忘。
拓荒队带着身负重伤的成员,狼狈地沿着氿泉梯回到了九洲之上。
氿泉梯,于新历十三年竣工,由壑洲一路延伸到旧大陆,为方便从旧大陆收集物资和开荒拓地而建造。
氿泉梯的建造给开荒队和集资队提供了便利,他们不必从九洲靠御风飞行降落到满目疮痍的旧大陆上。
并且在天梯四周建起的开发区,供给了他们临时居住地和急救医队,但天梯提供便利的同时,也带了潜在的危险。
氿泉梯连接着新旧大陆,这使得旧陆上异化的生物有了直上九洲的途径。
偶有发狂的精怪会冲上壑洲本就荒芜的大地,这使得壑洲成了九洲抵御异物的挡箭牌。
因此,壑洲自新历十三年以来,变成了人迹罕至,破败不堪的人间炼狱。
莫以尘安顿好伤员,顾不上自己的伤,便匆匆赶往昪洲,将在旧大陆的遭遇告知老宿堂。
七月十五,赶了八日路的莫以尘终于来到了昪洲,全不顾自己的伤。
御风剑术又很耗内力,好不容易竭力撑到了昪洲,也要先禀报情况,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伤口。
之前受伤皆是如此,最后就在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他不敢怠慢,也不能。
他一直活的这么累。其实,也没有人在意他会不会累。
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昪洲位于九洲之首,人口众多,凝聚力最强,为九洲维持悬空状态,提供了大半部分的动力,是九洲人心中不可撼动的九龙之首。
繁华,奢靡,热闹,都不足以概述昪洲的繁盛之景,老宿堂便在昪洲的中央部位,管理着九洲的运行与安宁。
按常理,老宿堂在十五月圆的时节,不会开堂,但几日前莫以尘的飞鸽传书让九洲的老宿们,没有了与家人团聚的心情,都不约而同地赶往昪洲,商议对策。
莫以尘进堂前,理了理被精怪浊血染脏的衣袍,赶路几日依旧整齐的发束,沉稳如初的面见各洲老宿,将旧陆的经过一一讲述给了表情凝重,连胡子都没来得及整理的老宿们。
沉默片刻,一位衣衫端正,面容严肃的老苍打破了沉寂:”自新历十一年以来,好久没发生过这么恶劣的异化伤人事件了,以尘,伤员都安顿妥当后,要安抚死者的家属,等休整差不多,再去旧洲超度死去的冤魂”。
莫以尘恭敬地点了点头,面前这位庄严整肃的老者,正是抚养他长大的师父,他孤言寡语的性格也是师父--漆佬一手培养的。
莫以尘的父母曾经都是拓荒队的成员,他们在一次开荒任务中,双双陨落,留下了尚年幼的莫以尘。
所以,漆佬,对莫以尘来说便是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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