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起来。
张成林边思索着边摇头:“你说的是乐观的情况,做生意哪有这么容易?要是卖不了那么多呢?亏了呢?那你妈妈酸料卖不下去,那边又辞了工,要再进去就难了,找工作又不容易找,如此两头落空,你们以后上大学的学费哪里来?”
是的,九九年的工厂,还没有后来的用工荒,除非黑工厂,不然,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得有熟人介绍,特别是工资高,待遇好的工厂,一般都是内招,工厂但要招人,内部的人先就介绍自己亲戚老乡去了,轮不到外人。
所以张成林才有此担心。
张灵悦明白他的顾虑,实际上她也没指望就此说服父母,毕竟这个家的经济收入结构就是这么脆弱,父母不可能轻易同意打破的。
再说了,父母都是老实本份的人,卖一分力气得一分收获,他们只懂得这个,对于从没做过的生意买卖,还没去做,心中先已设置了屏障,视为畏途。
这一点,从张成林听到她说卖酸料,就马上想到本钱,认为那是数目非常大,除非她去偷去抢,不然就弄不到这么大数目的本钱来做启动资金,就能看出来。
但其实,那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想象,不敢去真正试一试,从而给自我设限罢了。
也就是后世人所说的:人挣不了认知以外的钱。
当然,也是家底不丰,让他们没有一试的底气。
而张灵悦明知不可行,还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只是想先给他们植入一个概念,让他们有这个想法,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逐渐改变他们固有的观念罢了。
张灵悦佯装想了想,说道:“爸你这么说也没错,那这样吧,我们以半年为期,这半年里,平时上学,周末和假期我就去卖酸料,要是没亏,能卖下去且盈利,那就让妈妈回来,要是卖不下去亏了,妈也能继续在工厂工作。”
“不过,立孝和立严,我还是坚持,不能送他们去寄宿学校。一来我们不知道寄宿学校内里究竟如何;二来他们还小,就这么被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不会得到好的照顾?要是有什么突发事故,你们在兴市,我和灵音在镇上,谁也没法第一时间赶到,那他们就是砧板上的肉,随人怎么斩切怎么宰割了,要真那样,我们岂不是追悔莫及?”
“退一步说,就算这些不会发生,他们才七岁,就被扔到寄宿学校,一待就是六年,远离父母姐姐身边,一年见不到几次亲人,跟被抛弃了有什么两样?这样孤孤单单,寂寞缺爱地长大,日后真的能成才,真的不会废掉吗?”
其实也是成才的,弟弟们都是学霸,日后都考上了国内顶尖的大学,寄宿学校还以他们为噱头,大肆宣传招生。
紧急事故也发生过几次,他们的确没能及时赶到他们身边,但学校方面也不敢太过份,还是尽力处理好了的。
只是,弟弟们在寄宿学校不是待了六年,而是待了九年,一直到初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市高,才终于离开了寄宿学校。
而在这九年里,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创伤,青春期很是叛逆了一段时间,闹得鸡飞狗跳,家中也不得安宁,张灵悦为此相当头痛,父母弟弟两边两头安抚,做说客,搞得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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