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办妥,两人会合,坐晚上八点那班车回家,最迟最迟,明天早上,他们也到家了,赶得上和村里的叔伯兄弟去潘家问罪。
两人计划得不错,却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翌日一早,张象富和张灵悦接到了张成林的电话,电话里,张成林说,有人因为老家暴妻女,险些把五岁的女儿打死,妻子便带着女儿跑了,寻找中得知妻子在刘婵工作的厂里上班,并跟厂里的一个保安同居,便带人上厂里闹事,威胁要厂里把妻子交出来,不然就放火乍药炸了厂子。
厂里不受他的威胁,但保安队也拦不住他们,厂里叫来了警察,那人不死心,在与警察的追逃中,抓住了忙着离职事宜,没关注到事态发展,毫无防备从电梯中走出来的刘婵做人质,威胁着要厂里交出他的妻子,并安排车辆让他们走。
警方自然不能他说啥就听啥,何况他傍晚时就来厂外闹过,他妻子逃脱后怕他在厂外蹲守,都不敢来加班,厂里从哪变出个妻子给他?
但那人不相信,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等厂里终于联系上他的妻子,说服她来到现场,又经过一阵对峙,在一片混乱中把那人抓住,把刘婵救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再去做个笔录,出来快十点了,错过了回家最晚的那班九点半钟的车。
没办法,在这个哪怕他愿意不计钱财,千里打车夜奔回家,也有各种不安全,司机和乘客有可能被谋害性命的年代,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载他回家,愿意的他也不太敢相信,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等到天亮,再坐最早一班车回家。
何况刘婵还在反抗中,头被肘击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也需要休息一下。
张象富听完,对事情不在意料中的发展,感到一阵失控的焦躁,不禁埋怨:“我昨晚四处奔走,人都给你叫好了,现在你却说回不来……”
张成林也没办法,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看到那男的抓住了刘婵做人质,他气得要死,看到刘婵被肘击,要不是警察死命拉住他,他都要冲上去把那人撕碎!
再想到家中儿女出事,妻子也出了事,简直五内如焚,但事情就是这么赶巧发生,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等我们下午回到家再去吧,我们到了县里就打车回家,不坐客巴了,大概三四点就能到家。”张成林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最安全的回到家的方式了。
从兴市打车回去诚然更快,但有安全风险,到了县里,就不用担心这个了,不管司机还是乘客,敢在乡中搞鬼,那是不想活了。
只是从上午推迟到下午?
那张象富能接受,他正要叮嘱张成林,要尽快回来,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张灵悦却在一旁道:“爸,大伯公,这事恐怕不行。”
张象富和电话那头的张成林都一愣,异口同声问:“什么不行?”
两人想不通,这事有什么不行?不就是从上午推迟到下午,迟了几个小时吗?怎么就不行了?
张灵悦道:“我昨日被拐的时间是中午,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按理说,我已经失踪了大半天,弟妹在家,一直等不到我回来,该想到是出了事,该有人去问,去寻找了,若是我们这头安安静静的,潘家就会想到我并没有出事,那他们就会害怕,等不到我们找上门去,他们就要跑了。”
张象富和张成林听了,脸上一肃。
张灵悦说得在理,干了坏事的人,不可能心中一点都不紧张,如果让潘家嗅到了不对,提前跑路,哪他们找谁算账去?
“还是上午去吧!”张象富拍板下决定。
卖好张成林家是一方面,让他们张家吃下这样的哑巴亏,也让张象富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膈应。
欺负了他们村的人就想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成林也忍受不了害他儿女的人逍遥自在,不受一点惩罚,说道:“那就麻烦大伯父跟大家了,你们先把潘家围住,不让他们走脱,我尽快赶回来,争取到场。”
这样就更好了,这种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就掰扯清楚的,必然是有得磨,有得拖的,磨拖上一天,也不是不可能,张成林的确有可能赶得及到场。
如此,情况就变成了他领着村中的人打头阵,等张成林到了,不管是已经收尾,还是中场出场,再掀声讨高潮,头功都在他张象富,这个人情,张成林是稳稳地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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