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一如既往的有很多人学习,尤其是在和血族爆发正面冲突后,人们开始努力去研究血族的特点,因此有关亲属血仆类的资料就变的很重要。

比如来源,离楚离联邦最近的国家,无疑是洛修斯王国,因此会有很大一部分血仆来源于洛修斯。

基于这个信息,荀绘带着礼谜来到了洛修斯王国的资料区。

荀绘稍微扫了几眼,“这些资料都有些……凑活吧。”

荀绘没在意,毕竟在楚离城行进的这些年,除了些必要的矿产资源,楚离和其它国家几乎没有来往。

礼谜扫了下这些资料,很快就有了个大致方案,再次注意荀绘时,他已经在查阅有关洛修斯的书籍了。

“就知道会这样。”礼谜叹气,她不讨厌也不喜欢翻阅资料,但如果是和荀绘一起的话,会让她觉得明明有更多可以做的事情。

礼谜随意的翻了几本书,简单的做着笔记,很快将这些资料统计了出来。

而一旁的荀绘已经沉迷于一本洛修斯的故事记录中了。

是有关于一个平民的自传之类的。

礼谜坐在了荀绘旁边,为什么那么喜欢坐在地上呢,明明平时就有座位。

她随意地看了看四周,大致就明白了,这个地方上面有一盏灯,且不会被人发现。

荀绘这人总是能找到这种一个人独处的好地方呢。

“有些地方理解不了。”荀绘有些无奈,大部分洛修斯的生活习惯和传统他并未找出来,因此该作品出现部分未解释的信息,他无法去代入。

“哪里?”礼谜靠了过去,看着荀绘看的部分。

淡淡的芳香忽然飘出,荀绘视线不受控的看着靠过来的礼谜,礼谜好香,想靠近,要是被发现很不妙……

礼谜看完那页,她刚才查阅的资料刚好用的上,于是递给了看上去和往常一样的荀绘。

荀绘摇摇头,暂时凝聚注意力,根据礼谜给的资料进行分析,

“他的哥哥被贵族打死了,因此赔偿了个入学资格,所以他认为那个贵族是个好人。”

“这点通过你给到资料倒是挺好理解了,当时洛修斯普遍会发生这种现象,贵族不补偿是常态,因此出现了补偿的贵族,并且还是直接给出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无疑是改变了一个家庭的命运的机会。”

“并且当时的贵族,有一条,需要强制上战场,这点并不是因为贵族享受权利就要履行资格,而是普通人去应对血族,会成为血族的血食。”

“强制性要求实力更强的贵族上战场,因此对于贵族有英雄的印象,所以可能会诞生很多这类事件。”

“当时平民的物资普遍是不够的,因此平民的家庭往往会有很多矛盾,导致洛修斯的兄弟姐妹间和陌生人并无区别,更像是仇人之类的,尤其是已经分家的,往往会因为些小事产生更大的矛盾。”

“源于人对自己认识的人,要求往往更高,而对陌生人给予的莫名好处反而感恩戴德吗?文学作品似乎很喜欢写这种和人性有关的事。”

“这本书写的有些过于概括了,任何一件事其实概括一下都很容易变成笑话呢。”

荀绘感慨道。

礼谜眨眨眼睛,抱着膝盖认真的听荀绘说完,“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故事呢?从我认识你那天就是这样。”

荀绘脑子短暂空白,稍微思考了下,“大概是因为迷茫吧,迷茫就会想要去找答案,所以就会去看看别人的世界,期间还很容易热血起来,然后觉得自己要怎么怎么做,可一觉起来,又被消极的大脑控制。”

“明明在昨天想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在第二天变得满是漏洞。”

礼谜如白葱的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荀绘的衣袖,“可以靠一下吗?”

“嗯?”荀绘呆了一下,脑子更加空白。

“不行,就算了。”礼谜并不想为难荀绘,他这种别扭的家伙,也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开窍了。

明明都暗示那么多次了,最后一点用都没用。

荀绘的大脑和搅拌机一样,变得一团浆糊,在他印象中,礼谜是个很骄傲的人,可为何会感觉到此时的礼谜很失落呢。

“可以。”荀绘看向礼谜,

说完后,他见到了先是迷茫后带着笑意的礼谜,像是夜晚点点星光落下时,森林中孤傲的妖精遇到了她愿意为之离开森林的人类一样。

礼谜缓缓靠在了荀绘的肩上,荀绘那无措的手最后落在了礼谜的肩上。

“所以正是因为发现别人的故事最后终究是无法代替自己的人生,所以你才那么执着于当下,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就连想都不去想对吗?”

礼谜觉得靠在肩上很不舒服,索性调整了下姿势躺在了荀绘的大腿上,像个软软的枕头,就是不知道待会荀绘腿会不会麻,礼谜才不在乎这个问题呢。

“嗯,不知道答案的事,去纠结,没什么意义吧。”荀绘摸摸头,他总觉得他们的聊天,被礼谜牵着走。

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就像是当初一号事件时,他想要甩开礼谜,而礼谜却以一种无法拒绝的理由强制和他绑定在一起一样。

那时他就明白了,礼谜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在一些事情上,礼谜不如他。

可论对于他的了解,或许礼谜会比本人更加清楚吧。

“答案不是很简单吗?”礼谜鼓起脸颊,“真是的,你回忆起了多少以前的事情?”

“没多少,大概的都想起来了。”荀绘摸着脑袋,还有些小时候干过的非常中二的事情,一想起来就想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然后一顿乱踢。

“包括你讨人厌的事吗?比如足球赛,还有你总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说我是个可爱的短发女孩之类的。”礼谜侧身转向荀绘的方向,借着荀绘的衣服遮挡自己害羞的脸。

“一切的起源都是那场足球赛吗?”荀绘略微回忆,那时似乎因为觉得白日肯定能改变些什么,于是选择了执着的跟上了白日。

还有一直有些羡慕的礼谜,背地里,原来也会因为一些小的失利而难过。

他不想见到难过的礼谜,所以一直寻找着各种不合理的辩论,最后让礼谜笑了起来。

可那些借口真的很累呢,比如什么不要在自己前放弃之类的,那不就相当于自己也不能放弃吗?

不然不就相当于成为了礼谜放弃的借口吗?因此他决定绝对不能在礼谜放弃之前放弃来着。

现在想想,这思路也奇怪的很。

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

“都是因为你说我是可爱的短发女孩,所以我……我才……”礼谜耳根红红的,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她还记得她去理发店时,是抱着凭什么荀绘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她就要留长发,可出理发店后……就变成短发了。

“哦,毕竟你不管怎么样都很好看,只是在小时候的记忆里,你一直是短发。”荀绘脱下外套盖在礼谜身上,地板有些冷。

“哼。”礼谜轻哼,“这次怎么不找借口了。”

“那我现在想个……痛。”

礼谜轻轻在荀绘的腰上捏了下,“还没用力呢。”

“那先说痛,你不就不会捏了。”荀绘内心,表面,“未来的我提前感知到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我也挺麻烦的。”荀绘回忆着平时,他现在的生活完全由礼谜接管,因此他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

但因为他明白那些琐事有多费时间,为了不让礼谜那么辛苦,他的生活习惯都改变了很多,比如看完漫画尽量将书摆放在显眼的地方。

垃圾不能堆在桌上,丢垃圾桶里,最好把所有琐事都弄到一眼看过去就能很快处理。

至于要完全做到礼谜做到的样子是不可能的,毕竟荀绘没那么细心,他打扫完后的房间,礼谜还能打扫一遍。

只是有些完美主义的人怎么能做到完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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