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锦离开大殿时,雨已经有了要停的迹象。
她和蹲在角落的季云一起,避开青云守夜的弟子把琅环背回了她的房间。
收起湿淋淋的伞推开房门,林若锦指着床示意季云妥善安置昏迷的琅环。
季云看向柔软干净的床铺,下一秒竟直接将琅环撇到地上,力度大到对方接连在地上滚了一圈,吓得林若锦赶忙过去扶。
“你扔他干嘛?”林若锦不满的瞪了季云一眼。
季云满脸无辜的歪头,“林姑娘,他是个男人……”
“这有什么关系?”林若锦好不容易将琅环扶起,却再次被季云拦住,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将人扶到桌边,“我又不是和他睡到一起,你担心什么?”
季云纳闷至极。
这姑娘怎么如此不开情窍,这是睡不睡到一起的问题吗?
这要是让楼主知道有个男人在他季云眼皮子底下躺上林小姐的床,他的命说不定就要折在青云了!
礼物,林小姐收了。情话,林小姐也听了,怎么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安顿好琅环,林若锦坐在桌边再次开口。
“季云,你家楼主是要你保护我,对吗?”
这些天总算听到林若锦提到自家楼主大人,季云莫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那最近你在忙什么?你家楼主的吩咐我音犹在耳,可是你却失职了!”
“对不住林姑娘,是属下失职,属下有另一个任务在身,耽误了时间。不过,有件事,属下说了姑娘别生气。”
林若锦摇摇头,抬手示意他接着说。
“厨房帮工的那个鸩崖,他虽声称自己是一介农夫,但其身份存疑,哪怕属下派无数情报人员多番探查也找不出他的全部信息,这样的人物不得不防,所以林姑娘莫要相信那厮的话,要远离他,不可与他交心……”
“那他,可对我有威胁?”林若锦笑着反问,不等季云回答,林若锦又接着道:“放心,他不会妨碍我什么。百里舜想的太多了,他把我当什么人?谁给块糖我就要跟着跑?我要说的事与鸩崖他无关,我说的失职是之前死在我屋子里的女孩,还有被人偷偷潜入屋子乱翻的事。”
季云满脸尴尬,自知有错,赶紧把话头扯到帝酃师身上,详细说出他最近的所见所闻。
这几天,除了调查鸩崖的身份外,季云在青云弟子中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据说帝酃师在前几日经常会往返后山的问心湖,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而后每一次出来都心事重重,据守在问心湖弟子们的说法,有好几次他们看见帝酃师一人拿着一本厚实的书籍去问心湖,隐约还听见有练剑的声音。
“也许正如弟子们所传的那样,为潜心修炼得大道登仙,这才将掌门之位传于璧如月。”
林若锦却不这么认为,一切都发生转变的太快,事出反常必有妖,帝酃师对璧如月的期望与要求极高,不可能这么着急的交出位子。
而今日璧如月的言行举止都格外怪异,有种……
等不及了的,感觉。
“属下知晓林小姐并非是为了修行才拜入青云,而那璧如月对您颇有敌意,如今她得了掌门之位,说不定会借掌门之名打压您,何不如早做打算?”
“这也是你的楼主让你说给我听的?”
季云俯首低眉,道:“是属下的楼主,难道便不是林姑娘您的楼主吗?”
她的楼主?不见得吧……
这时,琅环悠悠转醒。
男人受了风寒惊吓,刚一醒来就不住的咳嗽,双眼惊慌失措的在房间里游移,直到看见围过来的季云和林若锦,这才松了口气。
“我…咳咳,头,好疼……”
季云了然于心,只见他撸起袖子,捧住琅环的后脖颈就开始大力揉搓,痛的琅环直翻白眼。
“掌门闭关了,谁也不见。”林若锦倒了一杯热茶送到琅环手边,语气严肃的问道:“琅环,现在事情有些严重,从现在开始你要仔细的将今晚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琅环挣扎的动作一顿,顾不得喊疼,哑着嗓子开口……
翌日,风止天晴。
青云的大殿前,除了看守,巡视重地的弟子外,其余所有弟子师者,包括洒扫下人和厨房帮工皆齐聚于广场上。
众弟子衣着正式,头戴羽冠,神情庄重而虔诚的望着台阶上的女人。
璧如月如今,一身的绸缎华服,挽着华美典雅的发髻,未戴发饰未化妆面,却轻灵秀美的如九天仙子。
她身后有三个座位,蕴颜和屠鸿坐在左右两边。
起初他们在看见中间的空位时,还在想为何今日不见掌门师兄,毕竟今日是璧如月担任掌门的重要日子。
蕴颜几次使用传音纸鹤都未能联络到人,直到鼓乐声渐息,师者宣祝词快要结束都不见的帝酃师的身影。
屠鸿趁间隙,唤来了璧如月。
“如月,你师尊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为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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