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突然从地平线一跃而起,透过窗台懒懒的照进来,房间一片明亮。

原本柔和的温度随着它升高慢慢变得发烫,哪怕开着空调,两个人大男人抱在一起也开始出汗。

舒呓语看着自己环抱在弥南背上的手颤抖个不停,不动声色的握紧成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弥南脸贴在男人胸口,被按着头硬是压低了一截,五官被挤压的变形也没暴走,难得好脾气的拍了拍他的背:“闷。”

舒呓语啄吻着他的发顶,松开些许,扶着他的肩膀目光灼灼,热切的视线凝在他脸上怎么都舍不得移开。

弥南不自在的挑起一缕掉落在眼前的头发撵了撵,被盯的有些臊:“我知道我帅,倒也不用一直这样盯着我不放。”

“弥南。”

“干嘛?”

“对不起。”

简简单单三个字。

舒呓语之前一直说不出口。

好像只要他认错,就等同于承认是他害死了弥南。

上辈子他咬紧了牙关,到死也没有一句抱歉。

其实早该说的。

从始至终舒呓语都欠弥南一句对不起。

一开始不敢说,后来又害怕,最后是不敢。

直到现在重新见到这个男人,才敢拾起那点卑微的勇气。

弥南拧着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

“为什么道歉?”

舒呓语笑的有些惨淡,摸着男人的脸颊:“弄疼你了,很抱歉。”

“就这么简单?”

“嗯。”

弥南看着古古怪怪的舒呓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你是不是做什么缺德事了?”

“没有。”

“我警告你背叛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不会。”

“我最烦别人吞吞吐吐,有事说不清楚。”

舒呓语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问他:“弥南,如果你不腻我,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

弥南心想老子现在兴头正好,怎么可能会腻?

抬手摸狗似的揉了揉男人刚毅的头发,看在他表现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哄哄:“只要你听话,别做些会让我不高兴的事,我不介意一直在一块。”

“嗯,我会很乖。”

“多乖?”

“只听你的。”

“我信你个鬼,昨天让你停停停,你TM的在干嘛?”

“嗯,这方面除外。”

“我xxxxx你!”

“不许说脏话。”

“老子就是要骂你。”

“你舍得?”

“骂你又不会少块肉!”

“我心塞。”

“你是我买的祖宗么,不能打不能骂得捧在手心?”

“不是,你是我祖宗。”

弥南舌尖舔着牙齿,心想这男人太特么会哄,就知道拣些他爱听的说!

他其实不太擅长这种黏黏糊糊的气氛,耸了耸肩膀,对挂在他身上的男人说道:“起开,老子浑身都疼。”

舒呓语听话的站好,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洗澡吗?”

“等下去,我做几个拉伸。”

舒呓语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不早,九点还要集合军训,在墨迹就真的要迟到了。

“那我先去。”从柜子里拿了件T,经过弥南拍了一把他的屁股。

弥南被刺激的差点一个劈叉出去,咆哮道:“洗就洗!别TM动手动脚!”

舒呓语快速掠过他,关上卫生间的门。

寝室的卫生间不小,干净通透的白,玻璃明亮透彻。

镜子里的男人五官俊秀,气质斐然,此刻正挂着浅浅的笑。

舒呓语打开水龙头泼掬起一捧用力泼在上面,模糊所有画面,再也牵不住嘴角。

不安。

愧疚。

害怕。

各种思绪糅杂撕扯。

双手撑在两边洗手池台面,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粗重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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