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歇在年府这几年,虽然三番五次念叨着要回去西北找自己的家人,但到底年苏氏叫人将他看得紧,没让他跑出去。

胤禛也总是叫太医三不五时来给他诊脉,想要将他治好。

可是无论来的是什么太医,年羹尧都是一副懵懂的少年样子,偶尔也会有动手的时候,唬得太医院没人愿意去年府诊治,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

往往这样的时候,那些个轮值的太医都是匆匆观色而退,不敢真的上手去捉了年羹尧的脉来诊。

年家这几年全凭年希尧在撑着。

胤禛在年羹尧受伤失忆初时还有所疑虑,打发不同的太医去也不过是想探探虚实。

经过这几年,瞧着年家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反而渐渐放下心来。

年羹尧的大儿子年熙中了二甲第一名,胤禛念着年羹尧的功绩,直接授了年熙正七品编修的官职。

年世兰听到的时候很是高兴了一番,顺带着与胤禛缠绵了好几日。

而年羹尧的二儿子年富、三儿子年斌也已长大成人,都去投了军营。

听说也很是能干。

只年羹尧日日在府中闹腾不休,年苏氏很是头疼。

这几年年苏氏难过的时候就会进宫与年世兰说话儿,而年世兰也总是安慰着这位二嫂。

“皇上仁善,这几年即便哥哥不能为官,皇上也从未撤去他的官职。

每年除了该有的俸禄送到府上,又有那许多的赏赐,

供着年府一大家子的吃喝。大哥为官也是积累了好人缘,

年熙那孩子也争气,咱们年家,已经是满朝受荫蔽最多的人家了。”

年苏氏擦擦泪,叹口气。

“娘娘说的是,我又何尝不知道该满足的呢?皇上隆恩,

这几年年家依旧是体体面面与朝中官员家来往。

只是我看着你哥哥那个样子,终究是心里难过啊~

咱们做女子的,一辈子不就图个官人知冷知热,孩子上进吗?

可是,可是你瞧瞧这几年,官人与我连句话也没有。”

年苏氏说着话儿,悲从中来,又嘤嘤哭泣起来。

“从前我还总觉着府中姬妾多,他好不容易回来,

也总是宿在这里那里。可是如今便是我求着他,

他也未曾再踏足过后院半步,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就连父亲与母亲,都是与他说不得半句话儿~”

年世兰默默了许久,送走了年苏氏,她又兀自发了许久呆。

入夜,颂芝与立冬伺候年世兰洗漱,小林子才凑了过来,轻轻点点头。

年世兰心也放了下去。

小林子这个点头,是要她放心。

每次年苏氏来的时候,她们头顶上可是有人在听的。

而每次她与年苏氏的谈话,可是会一字不漏的到了胤禛耳中。

年世兰想,胤禛始终对年家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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