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洲走进自家院子,见院子中间堆着两堆雪,地面上干干净净,想来是他爸和大哥已扫了雪。
他掀开门帘走进中窑,见父母及大哥都在炕上坐着,他说道外头真冷。
他母亲张氏赶紧道:“二娃快上炕来。”又对一旁的刘大道:“下去再给灶火添些柴。”
刘远洲连忙说道:“我来添就行了。”他给灶膛里添了些柴后,也脱鞋跳上坑坐了。
张氏纳着鞋底,叹道:“唉,眼见还有十来天就是大娃娶亲的日子,却下了这么厚的雪,这什么时运啊。”
刘大抽着旱烟,也是满脸愁容。张氏被呛得咳了两声,气到:“抽什么抽,去外面去抽,呛死人了。”
刘大默默掐灭了烟。
刘远波心里虽也是焦急,但面上不显,他安慰父母说:“爸妈,不急,还有十几天时间呢,到时候雪早就化了。”
“希望如此吧。”张氏叹口气道。
时光一荏苒,不知不觉又过了七八日,十一月初六,卧虎坪集日。
刘远洲从三爷家回来,一进门,他母亲张氏就抱怨他:“大早上的又跑去哪里了,一家人都在等你哩。”
刘远波娶亲办喜宴的日子定在十一日初十,距今已不足五日了。因此昨夜张氏便说一家人第二日全部去集上,采买完全办酒席及娶亲所需一切事物。
刘远洲赶紧跟母亲陪个不是,于是一家人就匆匆出了门,刘远波拉着板车,刘远洲和刘大一边一个扶着车,四人出了自家院子就径直朝着卧虎坪赶去。
半路上碰到了也去赶集的刘闯和张河,刘闯问道:“二娃哥,你们是去买办酒席的东西吗?”
刘远洲点点头道:“是啊,再有四天就到日子了,今天要把东西差不多买齐了。”刘闯和张河便说跟着去帮忙,他俩去集市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做。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集市,分作两拨,张氏和刘远波去临时市场买东西,刘大刘远洲等四人来到肉铺门口,刘远洲便对他爸刘大说:“爸,你进去买肉去吧,我和虎娃先去看看哪里有鱼卖。”
刘大进肉铺买肉往去了,刘远洲把板车放在了肉铺门口叫张河看着,他带了刘闯去临时市场寻卖鱼的。卧虎坪毕竟是小集镇,没有专门卖鱼的铺子,只有遇集日才有鱼贩子来卖鱼。
刘远洲刘闯在集市寻了一会就看到卖鱼的摊子,摊子也只卖一种鲤鱼,且都是冻鱼,不是活的,在北方吃鱼的毕竟还是少数。鱼倒不贵,约两斤重一条鱼卖六文钱,刘远洲把价格砍到五文一条,他按计划买了二十几条。
刘远洲付了钱,拿箩筐装了鱼,正要招呼刘闯回去,却见刘闯盯着一处看,便拍拍他肩膀:“走了,看什么呢?”
“二娃哥,你看那不是小王庄的那个二流子吗,叫王五的。”刘闯指着不远处一个人道。
刘远洲顺着他指的瞧去,果然是王五,戴着破羊皮帽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耸着肩,正在人群里东瞄西瞅。“是他,怎么了,我们和他好像没什么交情也没过节吧?”刘远洲说道。
“我刚才看他偷了四奶奶的钱袋子。”刘闯小声说道。四奶奶是村里孤寡老人,就一个女儿嫁到别的村了。
“你确定没看错?”刘远洲皱着眉头问道。
“绝对没看错,四奶奶刚才在那个布摊子看着,这小子就凑上去伸手从她口袋里掏走个钱袋子。”刘闯肯定道,接着他又问:“现在上去把钱要回来吗?”
刘远洲沉吟片刻道:“你先看着王五,别叫他溜了,我去找四奶奶过来。”
刘远洲叫卖鱼的摊主帮他看着鱼,一会来取。四奶奶没走远,刘远洲走到她跟前问道:“四奶奶,赶集呢?看看你的钱袋子还在吗?”
四奶奶见是本庄的刘远洲,也没多想,说道:“是二娃啊,怎么了?”一遍伸手去口袋里摸,忽然她脸色一变,又摸摸另外的口袋,大惊失色,叫道:“我的钱不见了。”
刘远洲忙安慰她说:“四奶奶不急,我看到谁拿了你的钱,跟我来。”说着领着四奶奶朝着王五走去。
刘闯看到刘远洲带着四奶奶过来了,立刻上前抓住王五的胳膊,叫道:“小子敢偷我们村的钱,活腻了吧。”
王五胳膊突然被人抓住,还说他偷钱,连忙叫道:“你胡说什么。”一边用力想要挣脱。
“四奶奶,就是他拿了你的钱袋。”刘远洲对四奶奶说道,说着上前抓着王五另外一只胳膊。
王五两边胳膊被抓住,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也不再挣扎,盯着刘远洲和刘闯,目光凶横。
“你个孙子,快把偷我的钱还来。”四奶奶大喊道,不住用手拍打着王五的肩膀。
附近赶集的人听到喊声都停步看了过来,不一会便围了一圈人墙。
王五看见人越聚越多,内心焦急,对着四奶奶狠声道:“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钱了,在胡说弄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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