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在马匹上取下两大匝麻绳合力套住一头角龙,吆喝着项玄黄听不懂的话驱赶着四匹高头大马将角龙缓缓拖向界河。
远远的,界河那边也来了几辆雪橇。见老六、墩子二人拉着小山似的怪兽,顿时欢呼起来。的确,这效率真特么高!
有了界河边的接应,这边的动作显得更加麻利。
燕斥候与鞑子亲自动手,套完角龙刚歇下,老六和墩子就赶着马匹回来。
鞑子套角龙时不知从哪逮到一只大兔子,炫耀似的抓住两只大耳朵朝四人显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老六、墩子把第二头怪兽送到界河边后又跑回来。这时,四匹战马已经完全脱力,感觉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
老六也是托着腰喘着粗气,“马不行了,咱们快点走吧!”
项玄黄摇摇头,对着鞑子说道:“鞑子,把兔子杀了吧!”
鞑子一愣,却也毫不犹豫抽出短刀直接割破兔子的喉咙。项玄黄一手拿过兔子,用力一挥把鲜血洒向半空!
四人面面相觑,这是拉仇恨的节奏啊!别说这里是上风口,就是下风口割破小指头也会引来尸解兽!
“大人......”
“怕就先回去。”项玄黄淡淡说道。
“怕?!”四名糙汉子面面相觑。
若是以往,说这话的人怕是要后悔爹妈没有帮他生多两条腿。可面对眼前杀神一般的项玄黄,四人能想到的就是坐下来好好谈谈,随便礼貌地借问一句,到底知不知道“斥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哪一场战争,哪一场冲突不是斥候提着脑袋冲在敌前深进敌后为大军刺探情报当开路先锋的?
他们兄弟四人纵横无色无相如入无人之境,什么时候会因为“怕”,当起缩头乌龟?!
可现在他们真的有点怕,不是怕遇到尸解兽,而是怕眼前这少年不听劝,白白死在这无色无相的荒原里。
“其实我知道你们不怕,但我却怕......”项玄黄依然语气平淡,缓缓说道:“其一,我怕我们在这里等不到鸟人白白浪费时间。其二,我怕我们那几个人中途遭遇危险得不到救援......”
“这......”
“现在,那两头角龙就是我们仅有的口粮,万一出现意外,今晚燕老大又得吃糠,‘肉虽难啃总比吃糠要强’啊......”
燕斥候心头一热,“大人多虑了,我们斥候组都不怕吃糠!”
项玄黄摇头,“其实我也不怕和你们一起吃糠,但我看不得孩子和女人挨饿。我们吃糠,她们就得挨饿甚至活活饿死。所以......怕和不怕总是有条件的,因为怕,所以才不怕。”
说到这里,项玄黄又不说话了。
燕斥候长长一揖,随即起身喝道:“铁蛋!你的马没上过套体力最好。先回去通知大少典加派人手护送。老六、墩子,你们牵马徐行赶去为队伍断后,我陪项大人留在这里。”
“是。老大!”三人同时抱拳领命。
鞑子性子最躁,话一说完已经跳上他那匹五花马飞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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