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程景平斗法的黑衣男子也看到了两道遁光——有修士来了。自己二人在不能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斗一个程景平便已是有些吃力,如今再来两个修士……不能冒险!当即召回铜环,示意同伴撤退。断臂的黑衣人狠狠盯了眼程景平,却也知道轻重,带着不甘转身退去。
程景平连忙收了功法,舒了口气,总算是活下来了。
两道长虹一前一后瞬息而至,正是红衣女子和曾叔二人。程景平知道自己能得救全靠他们,忙抱拳感谢道:“剑宗弟子程景平拜谢二位相救之恩!”
红衣女子笑着回礼道:“道友不必客气,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是他们自己心虚,看到我们就跑了。”
程景平见她一身红衣,倒是和传闻中天火圣教弟子的衣着相似,而且这里离天火圣教也不算远,便问道:“两位可是天火圣教弟子?敢问尊姓大名?”
红衣姑娘闻言眉毛一挑,笑道:“有这么明显吗?我叫河碧,这位是我叔叔,你可以叫他曾叔。”身后的曾叔这才一言不发地对着程景平微微点头。河碧见程景平伤得不清,便提议道:“道友伤得不轻呀,要不先去前面的镇子上调息疗伤吧。”
程景平闻言一愣:“这地方有镇子?方才我怎么没发现?”
河碧转身指着一座山峰说道:“就在那座山峰脚下,叫红烛镇,被遮住了你看不到,其实不远,就五十里路左右。来吧,我们带路。”说完朝程景平一招手,转身和曾叔飞去。
程景平懊恼不已,早知道这么近的地方就有援军,还打什么啊,差点栽在这里了。当下苦笑一声赶紧跟上。
来到小镇上,天色已晚。河碧带着程景平来到他们住的客栈,又定了个安静的房间,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程景平在房间内不禁想起今天的遇袭,黑衣人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也没有拿出自家特有的功法,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道是何门何派做的。只是看实力,绝不是小门派该有的实力,而且小门派也没这个胆子敢袭击剑宗弟子。那么这个问题就不好解决了,一不小心就要爆发宗门大战了!
程景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希望大家都能平安躲过这次袭击吧。
只是,怎么可能都平安呢?程景平心中忧虑更甚。这几个月的赶路,他与同门之间的关系密切了许多,再不是隐峰上的独行客。
半晌,他终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坐疗伤。
同一时间,河碧的房间内,只见曾叔也在房中。河碧正色问道:“叔,你有没看清程景平最后用的什么功法?我好像看到他用的是我们的镇派功法!”
曾叔闻言,眉头一皱:“圣女确定没看错?当时我离得比较远,也没注意,却是没看到。”
河碧也皱眉道:“是‘小姐’,怎么又忘了!我也没看清楚,看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收功了,只看了个大概,只是感觉和我们的镇派功法很像。这个程景平怕是不简单,多关注下。”
曾叔忙道:“是,小姐。”
“好,闲事说完了。曾叔啊,后天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围猎节啊,我保证就看看,绝不动手!”
……
一夜过后,清晨的阳光照在屋檐上,洒下第一缕温暖。此时正是冬季,只是赤炎大陆气温总是偏高,即便是冬季也无需穿棉袄,到了正午甚至还有些炎热感。
程景平从打坐中醒来,伤势倒不是特别严重,已经压制住了,再服药调理两天应该便能赶路了,他着急同伴们的安危,急着要去联络点集合。
正在出神中,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只听门外传来河碧的声音:“程景平你起了吗?伤势没大碍吧,没事就和我们出去逛逛呀。”
程景平打开门便看到一身红色纱裙的河碧笑得一脸灿烂,走廊里的一缕阳光照在她娇小精致的脸庞上,暖洋洋的。此时她正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程景平,让他心神略一恍惚,焦虑的心情一扫而空,心里一片温暖。
河碧见他不回答,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下跑去:“发什么呆呀,走走走,先陪我吃早餐去。我跟你说,有家早餐铺的汤包那叫一个绝啊,迟了可就吃不到了!”
程景平回过神来,心想:好像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吃过早餐?小时候是穷的,结果养成了习惯,入了剑宗后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也就没记起这事来。
早餐?程景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跟着河碧跑下楼去。身后的曾叔也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下了楼。
河碧拖着程景平来到街角一家早餐铺。铺子不大,小小的显得有些陈旧。为数不多的几个座位上都坐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三人稍等了会儿才落了座。桌子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被擦得锃光发亮。椅子似乎不是那么结实了,坐上去“嘎吱”作响。
三人点了一笼汤包、一份蒸饺、一份火烧再加一碗疙瘩汤。程景平望着这热气腾腾的早餐,想起自己小时候,爹娘也曾经带他去摊上吃过一次,只是忘了吃的什么,只记得那天真的好开心。河碧见程景平又在发呆,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发呆啊,快吃快吃,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完夹起一个汤包就往嘴里塞。结果一边张大了嘴巴拼命往外呼气,一边用手猛扇扇子,烫得说不出话来。程景平开心地大笑,也夹起一个汤包往嘴里塞,感受这市井的温度。
美美地吃过早餐,程景平打了个饱嗝,心想自己之前那么多年不吃早餐都是怎么过的?河碧起身对曾叔说道:“叔,你先回去吧,我让程景平陪我逛逛。”
曾叔为难道:“小姐,这不好吧。”
河碧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不好的,您老陪我逛多没意思?放心,我没事的,再说就这么小一个镇子,真有事您还不是瞬间就能到了?就这么定了,我走了啊。程景平快点,走了。”说完也不等曾叔再说,转身就出了铺子。程景平原本还想回去疗伤,听到河碧的话,却鬼使神差地“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红烛镇位置虽偏,但山货特产多,来走货的商人也多,因此还算繁华。老铺巷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就像街名叫的,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老铺子,口碑没得说。河碧带着程景平一路走走停停,每个店铺都进去瞧瞧,也不管买不买。一路上河碧口若悬河,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程景平也插不上嘴,自己除了剑宗,其它地方都没去过,就连剑宗,他也就对隐峰比较熟悉,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可他喜欢听河碧说话,喜欢她朝气蓬勃的样子。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逛着街。河碧买了很多东西,程景平手上提了很多东西。直到天色渐暗,二人又吃过一顿晚饭,这才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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